始皇陛下此话一出,阳烨愣住了。
陛下让自己核算盐业之利,如今居然说不适用于如今的大秦,这到底是何意啊?
莫不成陛下只是心血来潮问一问?
如果真是这样,阳烨就真的要吐血了。
到嘴边的钱飞了,这对于阳烨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
“大秦,可不止彻儿一人在贩盐。”
始皇陛下淡淡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阳烨瞬间明白了,也是心中暗道自己糊涂!
盐业国营,咸阳这边拍拍脑门下的决策,天下有多少盐业相关的百姓要失去生活来源?
这些人短时间内,如何寻得新的生计?
若是真的行此事的话,还真的就是在逼反这些百姓了。
“让彻儿的盐铺去扩张吧!”
始皇陛下眸光微微闪动。
“陛下”
阳烨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怎?觉得寡人膝下一位公子,拥有如此巨富,于国不妥?”
仿佛是看穿了阳烨的心思,始皇陛下竟是嘴角微微勾起,饶有兴致得开口问道。
不得不说,嬴彻毕竟是始皇陛下的儿子,如今能赚钱,始皇陛下的心情也是出奇的好。
“陛下,是臣愚钝,不明陛下用意!”
“彻儿贩盐第一日,便派人送来一万大钱到章台宫中,阳烨,你可明白是何意思?”
始皇陛下看向案桌之上的一个大钱,眼神略微柔和。
那一万大钱,他就留了一个放在案桌之上,其他的都入账国库了。
“陛下的意思是六公子无意拥有巨富,愿意将利润纳入国库之中?”
阳烨微微一愣,旋即大喜!
“寡人相信,寡人的儿子会有分寸。”
此话一出,阳烨立刻明白了始皇陛下是什么意思了!
儿子赚钱了,那又怎么样?
难道老子不能拿吗?
国库需要,不就是始皇陛下需要吗?始皇陛下需要,做公子的能拒绝吗?
这叫暂时存放于公子彻的宫府之中!
“陛下英明!”
阳烨大喜,连忙开口夸赞。
“行了,退下吧。”
“回去之后,整理北方代郡的军械需求,具体钱财数目连带军报,送到彻儿宫府之中,让其一观。”
始皇陛下摆了摆手。
如此寻常的一句话,却让阳烨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北方代郡的军械需求,军情急报送到公子彻的宫府之中?
这其中除了要钱的意思,是否还有陛下愿意给公子彻一个机会的意思?
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就连阳烨也琢磨不透!
“诺!”
阳烨愣神也没有多久,连忙行礼退下。
至于这些揣测,他自然不能表现出分毫,只要执行始皇陛下的命令便是了。
看着阳烨离去的背影,始皇陛下将案桌的那枚大钱拿起,手指微微摩挲。
除却自己那个逆子之外,始皇陛下不将盐业此时国营,还有两个原因。
一则,嬴彻自己所说,他的老六盐铺如今有低价优势,定然会逐渐吞并掉所有盐业市场,完成缓慢转变之后,市场上嬴彻的盐铺一家独大,再行国营一事,便是水到渠成。
这第二嘛就是柳白了。
这个混账小子滑溜的很,若是知道自己的主意还没赚到多少钱,就被竭泽而渔了,以后肯定藏着掖着。
始皇陛下可不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傻事。
千古一帝有的时候也会算计的人。
“我靠,龙且,有没有毯子啊,我怎么感觉身上有点冷,有种被坏人盯上的感觉啊!”
丞相府之中,刚刚安顿好玄七的柳白,没来由得感觉自己身上有点发寒。
这种感觉很奇妙,但绝对不是感冒。
“柳公,这天下坏人盯着你的多了去了”
龙且拿了毯子过来,小声嘀咕了一句。
“龙且啊虽然本相的目光不能一直陪伴你”
“但是本相的耳光可以一直如约而至得扇到你脸上。”
柳白接过毯子,不怀好意的开口说道。
这个家伙,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嘴碎?
我柳白声名在外,谁不夸赞一声好儿郎,那些人盯着我,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
“柳公,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呢”
龙且有些委屈:“坏人盯着柳公,龙且就砍死这些家伙,护柳公周全。”
此话说出,柳白微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你小子!直来直去的拍马屁,本相真的喜欢!”
说罢,柳白将这毯子取下,迎着呼呼秋风张开双臂:“有龙且护我,吾又有何惧?”
看着柳白的身影,龙且轻声开口道:“柳公,小时候龙且是为人放牛的。”
“那时候不懂,为何一根细绳便可拴住一头牛,让其在田间劳作一生、”
“后来到了军伍之中,我亦是被困在其中,不得而出。”
“那时我才明白,龙且也是一头牛。”
“牛的鼻子太软,怕疼。我这一声太短,怕穷。”
“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