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吉见林染态度坚决,只能不甘心地离开。
林染气得脸都绿了,随后想到自己的年纪,强行将火气压了下去,他有心想给程松严打电话说一声,最后还是断了这个念头。
“老板,我看程万吉走时脸色很差,你们吵架了?”古正南关心地问。
林染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就是这么回事儿,我没想到他居然会想干这个!”
“老板,当初的事情我也经历过,程万吉能想到这一点,只能说他有生意头脑,年轻人嘛,都有自己的想法。”古正南安慰林染:“如果他有能耐就去做,咱们不参与。”
“跟我没关系。”林染绝对不会办什么协会,但他明白如果别人要是有这样的想法,他也没有资格阻拦。
“对,随他们吧。”古正南在经历了小月亮办这个葬礼预约事件,彻底地服老了,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喽!
程万吉回到公司,拿出了一张图纸,上面是全t市白事儿老板的地理位置以及介绍,他在林染那里画了一个圈,全t市里林染虽然只开了两家,但资产却是最多,也是最有话语权的。
而且t市老板们都在林染那里订纸
活,还有烧纸等等,几乎垄断了t市一半的殡葬公司的葬礼用品。
程万吉叹了口气,他靠在椅背上,想着自家的纸活厂,如果能进军t市,销售肯定会翻几倍,但是厂里的货品供应跟不上,这就很难办。
倏地,程万吉脑中闪出在t市建分厂的想法,他拿起手机给程松严打去电话:“爸,我想在t市建纸活厂。”
“不行!”程松严发疯似的吼了一嗓子:“咱们家能有今天全靠你林叔,你在t市干白事儿也就算了,纸活厂绝对不行,咱们家的技术是人家给的,咱们不能恩将仇报!”
“你真是迂腐,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咱们也算是报答完了吧?”
“人家从来没让咱们报答过,我给钱他都不要!”程松严气得咳嗽几声,痛心疾首地说道:“万吉,我给你起这个名字,就是挂着感恩,你真是没良心啊,如果没有林染,根本不可能有你,也没如今的好生活!”
“爸,你能不能别提万吉这两个字了?我来t市后,同行只要听了我的名字,都会问一句是不是跟林染有关系,我真的是烦死了!”程万吉早就想改名了,但父亲那关
过不去。
程松严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爸,我还年轻,我不想守着这点产业生活,我要去扩大规模,钱谁都能挣,殡葬业哪怕规矩淘汰再多,这个行当也不可能消失,我要不想在小小的e市,我要来t市,这里比咱们那边发达多了。”
程松严苦笑几声:“你翅膀硬了,不听我的了,你干白事儿可以,开纸活厂绝对不行,除非我死了!”
“爸!”
“你要是认我这个爸,你就放弃这个念头,我程松严的儿子绝对不能当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程松严扔下这话便挂断电话。
程万吉将手机扔到办公桌上,他真的是无法理解父亲的思想,都啥年代了,再说了,以前的事情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程万吉给母亲打电话:“妈,我跟你说……”未等他说完,程太太那大嗓门传了过来:“你不用说了,你干白事儿妈支持你,但是你要在t市开纸活厂绝对不行,你从小到大过得这么富裕,全靠人家林染呐!”
“人往高处走,你们怎么不理解我呢?反正我肯定会干这件事情,大不了我就贷款,我有技术凭啥不扩大规模?
”
程万吉没料到母亲也反对,以前母亲什么事情都顺着他,如今如此反驳他,更激起了他开厂子的决心。
程太太心里很是难受,她后悔让儿子去t市干白事儿了:“老程,你别跟儿子生气,咱们身体要紧,你心脏不好最怕生气了。”
“我没想到啊,他会这么不听话!”程松严气得心直哆嗦,赶紧拿起药片吞下:“没良心的东西!”
“也不怪他,他从出生咱们就有钱。”程太太又开始替儿子说好话了。
“明明小时候他挺好的,长大了野心咋这么大呢?”程松严靠在沙发上平复一下心情:“你说是不是我老了?可咱们家能有今天真的全靠大染。”
“这事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同意他干的。”程太太保证道。
“行,你别给他拿钱。”
“好。”程太太点头答应。
周六,程万吉开始踅摸地皮的事儿,而林染这头正在前往d市,他已经接到了大特去世的消息。
来到了监狱,将大特骨灰抱到车上,非要跟来的二火和三火,熟练地拿起香点着,插入香炉里面。
三火打开了车窗喊道:“大特叔叔回家啦,大特叔叔跟我
们回家啦,大特叔叔回家啦!”说完,往外面扔了几张纸钱。
二火手里捧着香炉,跟三火说道:“关上窗户咱们回村儿,隔一段距离你扔几张就行。”
“好。”三火听话地将窗户关上。
林染将车启动,开车回吉安村。
二火和三火坐在大特骨灰盒的旁边,他们也不害怕,只要香快要着没,他们立马续上,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