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儿子站到了门口,不耐烦地说道:“你哭什么呢?又不是亲老婆婆!”
“谁伺候我月子谁就是我老婆婆,你那个早死的妈我也不认识。”
“……”东家儿子。
儿媳妇擦干脸上的泪水,将衣服都整理出来。
工作人员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袋子帮着装好,然后放到车里。
儿媳妇也不想吵吵,等办完葬礼后再说。
香也着没了,林染让工作人员给大娘入殓。
工作人员抬着灵柩上了灵车,儿媳妇跟车一同前往殡葬公司。
在去的路上,儿媳妇跟工作人员叨咕一路关于大娘的事情,总的来讲,这是一个好人,就是命不好嫁给了东家这个狗人!
儿媳妇也不怕别人笑话,她是真敢骂老公公。
顺利地到了公司,大娘被推进了灵堂。
约翰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有心想拉开寿被看一眼大娘,可一想还是算了。
“约翰你过来。”林染叫他。
“来啦!”约翰快步来到林染面前:“小叔啥事?”
“这位是大娘儿媳妇,葬礼上有什么问题可以跟她说,全程都由她作主。”林染将大娘儿媳妇介绍给约翰,然后又跟她说道:“您要是有
什么想法可以跟约翰说,他虽然是外国人,却也是这方面的行家。”
“行,我知道他。”儿媳妇说道。
“那基本上就这样了。”林染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他得回村子一趟:“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大娘穿得也不是正红色,没有那么多说道。”
“知道了,小叔。”约翰放心了。
儿媳妇叹了口气:“这身衣服还是我结婚时给她买的,婆婆和娘家妈都要穿红的衣服,这样显得喜庆。”
“大娘也是真心喜欢,要不然不能穿这一身。”林染安慰道。
“嗯。”儿媳妇是一点也不害怕,她很了解自己老婆婆是啥样的人,不管多恨,都不会伤害别人,她之所以穿这身衣服就是因为喜欢。
林染也不跟东家老大爷吱声,开车就走了。
东家儿子也过来了,刚要开口,便听儿媳妇说道:“全程我来处理,妈说了,想要海葬,我已经跟约翰主管说完了,他会帮我联系提前预约。”
“海葬?”东家儿子一脸的疑惑,仿佛头一次听说似的。
“你不用管了,只管拿钱就行。”
“行。”东家儿子无所谓,海葬就海葬,反正将来父亲
没了也不会跟她并骨。
儿媳妇也不跟老公公吱声,管工作人员要了孝服,穿上后便跪在灵堂给大娘烧纸。
又过了半个小时,儿媳妇的娘家人来了。
东家这边的亲戚只来了几个,简单意思意思就走了。
做饭的大妈小声嘀咕:“我可听说了,东家老头当初干尽了坏事,亲戚都嫌弃丢人,没有一个肯跟他来往的。”
“无所谓了,有大娘儿媳妇作主就行。”约翰说道。
“对。”
林染开车往吉安村的方向走,在半路上手机又响了:“庄婶,我正往回去呢。”
“我真是劝不动了,七十多岁的人了,说啥都要离婚,小马上外地参加婚礼,张大成跟媳妇回娘家有事,只能叫你过来劝劝了,老村长说话都不好使。”
“你先拦着点,别让他们打起来。”
“拦着呢。”庄婶急得是团团转,跟邻居一直劝架呢。
林染挂了电话,想到这对老两口时也是一阵头疼,从结婚到现在,过了四十多年了,孙子都上大学了,天天就是吵架,儿子结婚搬出去后就一直分房睡。
他们的儿子在外地工作,也属实是管不了,只能任由父母像仇人似的生
活一辈子。
庄婶没给他们两口子的儿子打电话,生怕他着急出事。
林染一个半小时后到达了吉安村的陈大爷家。
陈大娘正坐在外面,见林染来了,仿佛看到了希望:“大染你来了就好,你主持一个公道吧,我们打了一辈子,不想再过下去,你给我们开一个证明,我们把婚离了。”
“大娘啊,有事咱们说事,你们俩离婚得跟我大哥说,他们两口子在外地工作,知道你们俩离婚了,你让他们咋想?”林染劝道。
“可我真不想再过下去了,我有糖尿病,身体时好时坏的,我就想啊,把婚离了,省得埋到他们家祖坟,我真的是不想再跟他来往。”陈大娘说这话时眼里没有任何波动,一看就是对婚姻心如止水了。
庄婶走了出来:“大染,你陪你大爷聊聊。”
“行。”林染进了屋。
陈大爷坐在炕沿,屋里还坐着老村长和村支书,按理说他们的身份足够劝架的,结果硬是没摆明白,以前他们上场就好使,这次两人似乎铁了心要离。
“大爷,你真想离吗?”林染问陈大爷。
“嗯,离吧,要不然都不消停。”陈大爷眼里也没有
什么留恋:“我们当初结婚就是不对,父母包办的婚姻,我们俩都是属虎的,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能不干架么,而且我们还都是白羊座。”
“呦呵,您老还研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