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绮兰殿养出来的稀罕种,能吠出个什么动静来。”
这话一出,王娡再也端不住那云淡风轻的姿态,面色也陡增一分恼怒!
尤其是不远处,开始响起女官那凄厉的惨叫声后,王娡面上假笑,便愈发趋于崩碎。
正要开口,却见刘荣含笑探出手,在两个弟弟搀扶下起身,旋即来到自己身前。
“这,便是小十吧?”
“刚出生便逢国丧,我这做哥哥的,都没还抱过呢……”
说着便探出手,作势要接过怀里的婴孩,顿时惹得王娡心中警铃大震!
下意识将手一紧,一阵刺耳的婴孩哭泣声,便响彻绮兰殿上空。
“哇~”
“哇~~~”
“哇~~~~~~……”
孩子的哭声,让王娡本能的开始颠动摇晃起怀中襁褓,却也被那女官的惨叫声,惹得愈发烦躁起来。
而在王娡身前,弄哭弟弟的刘荣却嘿然一笑,还不忘嘀咕一声:“哭的中气十足,体格不错?”
不知是被孩子的哭声,还是女官的惨叫声,亦或是被刘荣摄人的强大气场……
最大的可能性,是这些事同时发生,终还是让王娡短暂崩溃了一瞬。
脑子一热,便也顾不上装样子,暗下咬咬牙:“皇长子怕是忘了这未央宫,究竟是谁做主吧?”
“需知打狗,也尚要看主人……”
终于等来王娡这暗含深意的威胁,刘荣心中只觉一阵畅快,便是后身隐约传来的炙痛,都似乎缓解了不少。
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深深凝望向王娡目光深处;
冷不丁一摆手,止住不远处,寺人们不断挥下的杖棍,也让那女官的惨叫声低下去些。
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嘴角笑意更浓。
“夫人,怕了。”
说着,低头看向襁褓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幼弟刘彘;
“有人怕,就有人哭;”
再抬眸,阴恻恻笑着,再度望向王娡目光深处,头朝女官的方向微微一点。
“有人哭,就有人死……”
应声抬起手,又轻轻一握拳;
才刚得以缓歇片刻的女官,只被一棍打中后脊,‘嗯!’的发出一声闷哼之后,便口鼻带血的耸拉下脑袋,彻底没了鼻息。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包括刘德、刘淤在内的每一个人——甚至就连行刑的那几个寺人,都只感受到一阵源自灵魂深处的惊颤!
而在众人惊惧交加的注视下,刘荣却仍将目光,死死锁定在面前的女人——历史上的孝武王太后:王娡的眼眸深处。
“夫人此刻,当是松了口气吧?”
“嗯?”
“——狗死了,便不会乱吠。”
“夫人那点算计,便再也不会重见天日……”
·
“倒是有一件事,好叫夫人知晓。”
“——皇长子,不怕犬吠。”
“更不屑于靠这条犬类,来难为幼弟的生母。”
“只我幼弟,终归是刘氏,更与我血脉相连,便是生了嫌隙,也总还能兄友弟恭。”
“至于王夫人,却怕是不值得我往这绮兰殿,再走上第二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