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过,要加害死者的话啊?好好想,哪怕只是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包括什么‘吃饭噎死’、‘出门撞死’、‘喝水呛死’这类的话,都算!”
几个姨太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还勉强保留一点儿犹豫。
最后,却是二房的姨太太开腔道:“大人,她、她确实说过,大门大户的当家,争权夺利都是你死我活,还说过要对少姑奶奶不客气之类的话。她们都听见了。”
“要怎么个不客气,是不是要毒杀?”赵永才两眼冒光,兴致冲冲地问。
“这……这倒是没说过。”二房姨太太解释道,“起码没有明说,但咱们都知道,少姑奶奶有枪,所以,我猜要是动手的话,应该是用毒吧。”
“好!老夏,记上,二房姨太太说,马氏先前说要毒杀死者。”
“不不不,大人,刚才那只是我猜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这孩子,咋不上道呢!
赵永才咂了咂嘴,提醒道:“别怪我没告诉你们,之前莪审你们家下人的时候,那门房老汉可是说,你们前一天晚上,都在一起逼问他死者的行踪。我现在怀疑,你们可能都是从犯,就看你们愿不愿意戴罪立功了。”
话说到这份上,几位姨太太便立马放下了心头顾虑。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一时间,众人争相指责马氏,恨不能将其丛生到死,乃至祖祖辈辈干过的下流勾当全都数落一遍。
不消片刻光景,一个欺上瞒下,阴狠歹毒的夫人形象,便跃然于纸上。
尽管马氏确实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可这一番数落下来,也难免有夸大之嫌。
坐在赵队长身边的老夏,将口供录好,签字画押,自然也是水到渠成。
马氏跪在角落里,气得浑身发抖,自知在劫难逃,便只好把满怀忿恨变作污言秽语,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不要脸的骚货,合起伙来害我,等着,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姨太太们不甘示弱,转头看向赵永才,说:“大人,你快看,她平常就这样,只要稍微有点不顺心,立马就开始威胁我们,吓死人了。”
“大人,咱们都是迫于她的淫威之下呀!”
“大人明鉴,赶紧严惩了这个毒妇吧!”
“行了行了!”赵永才不耐烦地说,“来人,把他们都带下去吧!老夏,你去把口供递给上面,让局里的弟兄,出门放放风。”
老夏还挺严谨,收好了口供,却问:“队长,这人证是有了,可这物证……”
“物证?”赵永才站起身说,“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物证。”
说完,离开审讯室,赵永才推开总局后门,等了一支烟的功夫,却见关伟从不远处左右张望地走过来。
“赵队长,这次又辛苦你了。”
关伟偷偷摸摸地把掌心里的小瓷瓶塞进赵永才的手上。
他看起来有点消沉,尽管谈不上遗憾,但脸上也绝没有胜利者的喜悦。
赵永才把小瓷瓶揣进衣兜,若无其事地笑道:“嗐!小意思,咱又不是头一回合作了。不过,老六,我可得夸你两句,你这回让我善后的事儿,可比之前稳当多了。行啊,知道帮我省心了。”
不管怎么说,这案子起码人证齐全、动机充足,这就远比“子弹拐弯”之类扯犊子的话,更让人信服得多。
关伟咧咧嘴,干笑了两声。
其实,这一切都是他那侄媳妇儿的计策,关伟只不过是负责跑跑腿罢了。
江城海给了思路,胡小妍负责筹划,而江小道自然也有属于他的差事。
只不过,投毒这种事,多见于妇人之手,关伟虽然是个佛爷,可心里也对这种方式存有芥蒂。
“赵队长,这还只是个开头,后面的事,还得靠你再帮忙出力啊!”
“这还用你提醒?我这人,向来是讲信誉的,你放心,白家少姑奶奶的名单,我都已经拿到了,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们,别闹出太大动静!”
关伟点点头:“放心。”
白家已然在劫难逃,但既要在道义上说得过去,又要给官府一个满意的交代,二者相全,才是龙头与莽夫的区别。
胡小妍的计策之所以能够成功,就在于她从两位叔叔口中,发现了白家的内乱。
这也是她何以执意要派两个叔叔,不揣冒昧地直奔白家外宅的原因。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让敌人看到家族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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