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北边过来的,别声张,问出了名头,记下来,回去告诉我。”
李群不敢多问,立马领命走远。
何力山看了看身后的茶馆,不由冷哼一声。
张九爷果然是出了名的人精,处事圆滑,绝对谁都不得罪。
方才,他在茶馆里聊着聊着,突然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这世道不太平”。
接下来再说的话,何力山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张九爷说南边传闻鬼子和毛子要打仗,这话其实是个幌子,真正的意思是:南边来的江湖老合,都是事出有因,但北边的老合,为何而来,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何力山刚才一晃神,没仔细琢磨,张九爷也问心无愧,反正话已经给到了,听不懂,不能怪人家。
同时,要是掏窑的佛爷闻讯前来质问张九爷,他也能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说,不关他的事。
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这叫滴水不漏。
不过,有一点,何力山忽略了。
张九爷到底还是辽阳城吃荣家饭的瓢把子!
无论哪里的佛爷,只要来到这个地界,想要开张赚米,必须要拜张九爷的码。
那个佛爷不升点,直接偷了王有财的家,已经得罪了长风镖局,在这个档口,无论他有多大的能耐,也不会同时再去得罪本地的荣家大蔓儿!
何力山走后,张九爷在茶馆二楼哼着小曲儿,来到窗前,从袖口里摸出一枚扳指,对着日头,左瞅瞅,右看看,一边把玩,一边感慨。
“不错,可惜不能上手。唉!这扳指不上手,就不能再叫扳指了;镖师不上道,那还能叫镖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