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拖着行李箱,打了一辆出租车,湿热的海风裹挟着陌生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宣告他正式抵达了宁海市。头顶的烈日晃得人眼晕,可林晨顾不上这些,他心里揣着一件私事,沉甸甸的,犹如揣着一块烧热的炭。
数月前,王大春执行任务突遭意外离世,临终前把自己的银行卡和一封满是叮嘱的信交到林晨手里,眼神里是恳切与放不下:“我妹子在宁海大学读书,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这卡里是我攒下给她应急的钱,还有这信……你务必亲手给她,算老哥求你。”林晨红着眼眶,用力点头,接过这份沉重的托付。
林晨照着王大春给的地址,在错综复杂的老街巷里七拐八绕。两旁是老旧的骑楼,墙面斑驳,爬满岁月痕迹;晾衣杆从窗口探出,五彩衣物随风轻晃,像飘摇的旗。终于,在巷子尽头寻到那扇略显破旧的门,门上铜环生绿锈,他抬手叩响,心跟着怦怦直跳。
开门的是个身形单薄的姑娘,眉眼与王大春有几分相像,瞧着眼生,怯生生地问:“你是?”林晨忙自我介绍,递上银行卡和信,轻声说:“我是大春的朋友,他一直惦记你,让我把这些给你。”姑娘先是一愣,眼眶瞬间泛红,手颤抖着接过,指尖摩挲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泪水夺眶而出,簌簌砸在泛黄纸张上。
姑娘请林晨进屋,屋内陈设简单,桌椅陈旧却擦拭得一尘不染。她哽咽着打开信,一行行读下去,王大春质朴的话语似从纸间跃出,满是对妹妹生活琐碎的关心、未来的期许。读到末尾,姑娘泣不成声,林晨眼眶也酸涩难当,屋里弥漫着悲伤气息。
许久,姑娘抹干泪,起身朝林晨深深鞠躬:“多谢你跑这一趟,让我还能听听哥哥的心里话。这钱我不能全要,哥生前肯定也留了不少难处,你是他挚友,定也帮衬不少,理应拿些。”林晨连连摆手拒绝:“大春信里交代得清楚,是给你应急、追梦用的,我一分都不能拿。往后你在宁海要是碰上难事,言语一声,我虽能力有限,能帮定会帮。”
窗外夕阳余晖洒进屋子,给两人镀上暖黄轮廓,像是王大春无声守护。林晨告辞离开,姑娘倚在门口目送,身影渐远,林晨心里却种下牵挂的种子,他知道,此后宁海市于他,不再只是地图上陌生一点,只因这儿有故人牵挂之人,有份生死相托铸就的羁绊,在往后岁月里,这份羁绊定会生根、抽芽。
走出门的林晨回来,便对王诗韵说道:妹子以后有什么难处就跟哥哥我说,这也是林晨第一次给别人承诺。或许每个战士的结局都是魂归故乡。他死的也太可惜了,这就更加的坚定了要寻找白头鹰的想法。
王诗韵也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为国捐躯的,每个她的哥哥回来都是一身的伤,但是也从来没有在她的学习上给她少给一分钱,所以从小到大,他们兄妹两相依为命,为了供她读书她的哥哥选择了去当兵,因为当兵有一笔金额不菲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