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王妃既然会,就不要藏着掖着。”
孟潆婉眼含笑意,容不得晏雪初有半分的拒绝,“你刚才也说了,今日是我的生辰,我便是今日最大的。”
“我就想听听聿王妃弹奏的曲子,聿王妃不会连我这寿星的这么点愿望都不满足吧?”
晏雪初脸上的笑意逐渐僵化。
是个人都能听出,孟潆婉是在故意刁难她。
身后的听荷心急如焚,眉头紧皱成一团。
自家王妃的身世,如今都快传遍整个京城,这些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她作为一个婢女,除了干着急,什么办法都没有。
听荷犹豫着,当即想要站出来替王妃说话,哪怕是得罪孟潆婉……
她刚有所动作,晏雪初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般,立马攥住她的手腕,拉回到自己的身后。
“孟姑娘想听,我也只能献丑了。”
晏雪初的声音柔和且坚定,仿佛豁出去一般。
“聿王妃,请。”孟潆婉笑意晏晏,眼神里满是阴谋算计。
接下来,就等着她出丑。
晏明娴静静的看着晏雪初,眼底满是看好戏的意味。
她的唇角是抑制不住的往上扬起。
这会儿晏雪初在听荷耳边低语了两句,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听荷步伐匆忙的跑出水榭。
“聿王妃怎么还不开始?”孟潆婉眉心蹙了蹙,已然是迫不及待。
“我并不会古琴,我已经让我的丫鬟去取乐器,大家且再等等。”
晏雪初从容不迫的开口。
落在孟潆婉眼里,不过是强装出来的镇定。
让晏雪初弹奏,是她的临时起意,她可不信晏雪初带了乐器来。
有些话,晏雪初还是得老实讲,“一会儿若是演奏的不好,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一言不发的晏明娴,此刻出了声,“妹妹不仅是为婉儿姐姐弹奏,更是代表了我们晏府和聿王府的脸面,你若弹得不好,我们也不会取笑你。”
‘聿王府’这几个字被晏明娴加重音,故意强调出来。
呵呵~
晏雪初心中冷笑,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说是不会取笑,可这么多人在场,她弹得好也就罢了,若是弹得不好,丢得就是聿王府和聿王爷的脸面。
要是让赫连珏因她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以赫连珏那阴暗的性子,不得给她抽筋扒皮呀?
届时她不得紧着皮,说不准小命难保。
一想到赫连珏那副黑云压顶的吓人模样,晏雪初的脸色微变,一阵寒意仿佛从脚底窜遍全身。
瞧见晏雪初此刻的模样,孟潆婉和晏明娴便越发的得意。
赫连珏的脾性,孟潆婉是清楚的。
若是让珏哥哥知道,他的王妃今日将他的脸面给丢尽了,他肯定会气得恨不得掐死晏雪初吧?
想到那画面,孟潆婉的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就好像即将要从晏雪初手里夺回一切,那种得到的满足感让她的内心无比舒畅。
少顷,听荷急匆匆的回到水榭,所有的目光都投到她的身上。
谁都没瞧见听荷手里拿着什么乐器。
见状,孟潆婉眼眸微眯,眉头皱起,“聿王妃你方才不是说你的婢女去取乐器了吗?乐器呢?你是在故意戏耍我们大家吗?”
“王妃,这是你要的……”
听荷低声细语,遂是把一片绿色叶子放到晏雪初手上。
刚才她家王妃当着众人的面说要演奏,却又突然交代她寻来一片干净的树叶,说是有用。
然而听荷不懂,一片树叶子能干嘛?
她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担忧。
面对孟潆婉的发难,晏雪初镇定自若,忽地举起手中的树叶,从位置走出到水榭的中央。
“这便是我的乐器。”
她扬声说。
众人看着她手中的树叶子,包括孟潆婉在内都露出嗤笑。
觉着她有病。
一片破叶子,还能当乐器?
孟潆婉不屑的想,果然是乡野土鳖,上不到台面的东西。
就这样的女子给珏哥哥当正妃,她都觉得委屈了珏哥哥。
“聿王妃怕不是在说笑吧?”孟潆婉戏谑道,“一片随地捡来的树叶,还那么的薄,又不是笛子,岂能和古琴琵琶这样的乐器用同一个词?”
“之前就听说聿王妃出身乡野,之前我还不信,如今拿着一片树叶就充当乐器,这下我倒是信了。”这会儿一名贵女突然出声调侃。
话音刚落下,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晏雪初看着她们每一个人脸上的嘲笑,她们之中,却唯独有一人没笑。
那便是前不久弹奏的徐姣,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晏雪初,目光柔柔的,没有丝毫讥嘲的意思。
在众人银铃般的笑声里,晏雪初轻轻捏着翠绿的树叶。
她将叶片置于唇边,轻轻吹奏起来,气息随着叶片的脉络流转,仿佛赋予了那片叶子生命,发出清越而悠扬的乐声。
霎时,一众贵女噤若寒蝉般,不可思议的望向晏雪初。
乐声并不高亢,却好似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能够听见鸟鸣、风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