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觉得以本王的体魄,还需要壮阳么?”
男人突然攥住晏雪初的手腕,低沉的嗓音里压抑着随时爆发的怒气。
这个女人是几个意思?
特意煮这么个汤,暗讽他不行么?
“啊?”
晏雪初茫然,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体魄好就不需要大补了?
她先是点了点头,但感受到从男人身上散发出阴沉沉的气压,她又猛地摇晃着脑袋。
但由于脑袋摇晃着跟拨浪鼓似的,加之喝了不少酒,脑瓜子里一阵晕眩,她的胃就跟着倒腾。
一个没忍住,她吞在了赫连珏身上。
男人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神情阴郁的大喊:“晏!雪!初!”
夏季炎热,偶尔吹进窗户的风都带着黏腻的热气,草丛里的虫鸣声响彻天际,如同跟闷热的夏天叫嚣。
被晏雪初吐了一身污秽物的赫连珏冷着脸离开望月轩,今夜他继续将房间让给晏雪初,自己则在悦心居歇下。
落雁将晏雪初刚将晏雪初扶到床上休息,看着此刻她正熟睡着的脸,落雁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戾气。
她朝晏雪初缓缓地伸出手,背后突然传来冷旭的声音。
“落雁姑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落雁转身望去,冷旭的神色依旧冷然,眸色幽寒。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门口。
冷旭道:“罗阳已经去找听荷了来照顾她,所以今夜落雁姑娘不必留在这里伺候。”
“冷侍卫,我才是望月轩的管事丫鬟,况且照顾王妃是我应尽的本分。”落雁不满道。
他不过是王爷身边的侍卫罢了,怎么敢管望月轩的事情?
“她和以往的那几任王妃不一样,王爷待她如何,你也瞧见了。”冷旭索性直言不讳,“望月轩是王府主院,王爷肯让她住,证明她在王爷心里留有一方位置。”
“所以呢?”
“我只是提醒你,王爷能容忍你,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有些事情不该做的就别做,不该有的念头就别想。”
冷旭在落雁身侧低声说道。
落雁紧咬着牙,沉默半晌才出了声:“冷侍卫的话,落雁记下了。”
不多时,罗阳已经将听荷带来,他们知道晏雪初和她的关系近一些,就特地让她来照顾小王妃,至于后厨那边,罗阳已经和管家打过招呼。
古色古香的悦心居内,镂空青花缠枝香炉里飘出丝丝缕缕的轻烟,与空气交缠萦绕,将淡雅的清香散到屋子里的各处。
室内光线昏暗,乌紫檀床榻上,赫连珏着一袭素白寝衣,面容如玉,凤眸阖着。
如墨的长发披散在枕边,此时的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股莫名的燥热自心底蔓延至全身。
最后他还是睡着,直接坐起身子。
都怪晏雪初那个女人,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汤?
他扯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一片白皙的肌肤。
忽然间,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其中还有人扯着嗓子在唱歌。
“长明月,深秋至,苦等郎君无所期。悲怆泣,心已故,原是君怀伊人香……”
赫连珏推门走出悦心居,接着就看到晏雪初爬到院中的一棵海棠花树上,扯着嗓子唱悲凉的曲子,而树底下还有好几名丫鬟手足无措的喊她下来。
“发生了何事?”赫连珏走来,沉声询问道。
还不能听荷回答,落雁出声道:“回王爷,是王妃非说要给大家唱一曲,然后就爬到了树上,奴婢们如何喊她就是不肯下来。”
赫连珏抬头看向趴在树杈上的晏雪初,肃穆喊着,“晏雪初大半夜的别再树上发酒疯,赶快给本王下来。”
唱歌突然被人给打断,晏雪初不悦地皱眉,低头往下看去。
模糊的视线里,她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墨发披散着,只有几缕发丝垂落在肩膀上,忽然那人的五官逐渐清晰。
她的面容姣好,点染曲眉,杏眼明仁,肌肤即使不施粉黛,颜色也犹如朝霞映雪。
“昭昭树上危险,快下来。”
女人仰头望着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娘……亲……”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女人的容貌却变得模糊。
看不清母亲的样子,晏雪初眼眶微红,心里顿时跟堵了块石头一样,压得她的心口好难受,害怕再也见不到她,害怕会逐渐忘记她的样子。
“娘亲,不许走。”
晏雪初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可她这一动,整个人便从树上掉落。
就在此时,赫连珏猛地一跃,凌空而起接住从树上掉落的晏雪初,衣摆随风而动,片刻缓缓地飞落在地。
晏雪初眼圈泛红,噙着的泪光微闪。
赫连珏偏头看她,总觉得她这眼神怪怪的。
良久,晏雪初颤抖着嘴唇开口,“娘亲,你、你终于来看我了……”
男人脸色一黑。
这是把他当娘了???
“晏雪初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本王可不是你娘!”
他沉声说着,继而抱住她的双手就直接松开,晏雪初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