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色的光束透过窗棂照进屋内一缕。
狭小的下人房内,一只脚丫子悬在床榻边缘,顺着往上一看,晏雪初抱着被子睡得香甜。
倏地,听荷急匆匆的从外面跑回来,“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突如其来的声响,使得榻上的少女浑身一抖,迷迷瞪瞪的撑开眼皮。
什么声音?
难道是大师兄的炼丹炉又炸了?
昨晚就炸过一回,怎么早上还炸?
“大事不妙了,王妃!”
听荷急急忙忙跑到床边,把晏雪初的上半身从床榻上剥离。
她捏着晏雪初的双肩猛烈摇晃,扯着嗓子喊,“王妃你快醒醒啊。”
晏雪初歪着脑袋,睡眼迷离,一副困到不行的样子。
她迷糊的问:“怎么了?”
随即就听到听荷不带喘气的,急急开口:“昨夜有刺客闯进了王府,王爷身边的那两个暗卫抓了好几个刺客,就在方才杨管家说要彻查整个王府,怕府中混有细作。
然后看守后门的大娘就向王爷举报说,最近府中有一张生面孔,总是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做什么的,他们怀疑王妃你是奸细,王爷已经命冷侍卫前来抓你了。”
“这可怎么办啊?”
“啊?”晏雪初稍稍醒神了些,但她仍然游离于状况之外。
“哎呀,王妃你还是赶紧起来吧!”听荷着急的不知所措。
虽然晏雪初刚嫁进王府,王爷对她并没有过多关注,要不然也不会连王妃不在流云苑几日了都未曾来寻过她。
由此可见,她这个王妃并不是个受宠的。
可不受宠归不受宠,要是让王爷知道他的王妃这几天都宿在她一个下人的屋里,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让王爷知晓,她肯定的把脖子给洗干净了!
她连忙将晏雪初从床上拽起身,然后又从旁边的木架拿起衣物,刚准备给晏雪初穿上,正巧这时冷旭带人破门而入。
“啊~”
晏雪初和听荷都吓得大叫了一声,就连晏雪初的困意也被吓飞到九霄云外。
冷旭先是一愣,瞥见晏雪初只着一身寝衣,立马带着人退至门外,关上房门并说:“赶紧收拾好,等会儿随我走。”
“他们是谁啊?”
晏雪初小声的问。
“是冷侍卫,王爷身边最不好说话的人。”听荷此刻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
片刻后,房门打开。
站在门后的少女,一袭嫩黄色衣裙,容貌生得清秀,眉如弯月,双眼有着灿若繁星的晶亮与明净,还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谈不上貌美,但却胜在乖软灵动。
看着这双眼睛,冷旭感觉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到过,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何处见过。
“二位姑娘,随在下走吧。”
冷漠淡淡道。
接着他带来的人将在晏雪初和听荷包围在其中,而冷旭走在最前头,把她们带到前厅。
此刻前厅聚集着聿王府所有的婢女,她们已经由望月轩的大丫鬟落雁查验过,身上均无蝴蝶图案的刺青。
最后,仅剩下冷旭带来的这两名女子尚未检查。
赫连珏一手支撑着脑袋,双眸阖着,身体微微倾斜,似在小憩。
接着,冷旭向赫连珏抱拳道:“王爷,人已经带来了。”
赫连珏闻言并未睁眼,只是摆了下手示意。
平日里听荷在后厨做事甚少能见到赫连珏,哪怕是见着了,也就是远远的一眼,此刻这般近距离,他身上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听荷的双腿早已不听使唤的软了下去。
她立马跪伏在地,喊道:“奴、奴婢听荷,参见王爷。”
这时,听荷察觉到身边的晏雪初还站着,没给聿王行礼,立马扯了下她的裙角暗示。
立在旁边的落雁见她如此不懂规矩,马上厉声道:“胆大,见了王爷还不行礼,你是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这一句话的威慑力,吓得听荷娇小的身躯直发抖。
看守后门的周大娘打量着晏雪初片刻,立马认出她就是这几日早出晚归出入后面的那个小姑娘。
于是,周大娘站出来指着晏雪初说:“王爷,落雁姑娘,这几日早出晚归出入后门的人就是她。”
周大娘约莫六十,眼神不太好。
虽然晏雪初梳着双螺髻,穿着打扮和王府的丫鬟没什么区别,但她一眼就认出了晏雪初发髻上的那支祥云纹羊脂白玉簪。
这几日,晏雪初时常出入,周大娘看上了她发髻上的簪子,就为难于她,不让她进来。
但奈何这个小姑娘嘴巴甜,软声软气的一口一个大娘的叫,说那支簪子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周大娘一听亦是心疼这个可怜的孩子。
并且每次回来还给她带新鲜的肉包子,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今天王府里突然要查细作,周大娘瞧着晏雪初本就觉着面生,加之她每日出去不知道作甚,谁敢保证她不是向外传递消息?
所以,就向王爷举报了她。
“周大娘,我早出晚归自是有我自己的理由。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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