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牢里,昏暗潮湿,还充斥着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
刚将烙印的刑具拿开,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肉味儿。
此时坐在太师椅上的赫连珏,一手支撑着脸颊斜靠在扶手上,姿态慵懒的睨了眼被捆绑在十字木桩上的人。
此人名叫乔大山,是个私贩子,专做兵器贩卖他国的营生。
“把军队的兵器替换成劣质的武器,还将替换出来兵器私自倒卖于别国。”
男人的声音温和,可深邃的眼眸如黑洞一般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说,你们的背后究竟是何人?与你勾结替换军营兵器之人究竟是谁?倒卖兵器赚取的银子最后都流向何处?”
就见被绑在木桩上的男人缓缓地抬头,眼底里迸射出满满的恨意,若是眼神能够杀人,赫连珏早就死在他的眼刀之下千百回。
“传闻……聿王爷是个心狠手辣的嗜血狂魔,如今一见,也不怎么样……”他气若游丝的说着,眼底满是暗讽。
“呵,看来是块硬骨头!”
赫连珏蓦然一笑,眸中透着彻骨的寒意。
站在旁边罗阳不禁哆嗦一下,这人怕不是疯了吧,竟然敢这么拿话激他?
“冷旭。”
男人喊道,遂是伸出了手。
就见冷旭立即掏出一把鎏金莲纹柄白玉鞘匕首,放到赫连珏的手中。
他缓慢地拔出匕首,瞧着刃面反着的寒光里倒映的那双凤眸里,多出一丝嗜血的玩味儿。
“既然你对方才的刑罚不满意,那本王就亲自松松你的骨。”
骨节分明且又修长的手指轻触着锋利的刀刃,男人起身,长腿一迈就到乔大山的面前。
“本王最喜欢的刑罚就是凌迟,将该死之人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看着他缓慢的失血而亡。”
说着,赫连珏手里的匕首就游移在那人的身上,故作犹豫道:“你说,本王该从哪里下手好呢?”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乔大山抱着必死之心说完,随之紧闭双眼,一副静待死亡的模样。
“好啊,本王成全你!”
赫连珏的话音刚落,匕首当即就扎在男人左侧的胳膊上。
“啊!”
乔大山撕心裂肺的大喊。
“说!”
赫连珏厉声问道,匕首往肉里又刺入一分,“与你勾结的幕后之人是谁?”
男人痛的浑身青筋暴起,紧咬的牙关沁出血迹,然而嘴硬:“我……不……知……道……”
“不说是吧。”
赫连珏的眼底掠过一丝癫狂,径直从他的胳膊割下一块血淋淋的肉。
私牢里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即便乔大山痛得几近昏厥,旁边的罗阳就会一瓢盐水将他泼醒。做走私的乔大山并不惧怕死亡,但这样反复的变态折磨,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纵使钢筋铁骨也难以承受。
就在赫连珏要下第五次刀子的时候,乔大山再也强撑不住,终于喊道:“停、停停,我……招……”
然而,赫连珏这一刀子还是扎在他身上。
乔大山痛不欲生,从牙缝里艰难挤出几个字来:“我……我不是说……招吗?”
“浪费本王时间,这一刀是你该受的!”
赫连珏凉凉的瞥他一眼,理所当然道。
乔大山:“……”
一刻钟后,赫连珏擦着满手的血污,一边吩咐:“冷旭,照他所言,你去查探。”
“是。”
冷旭应下,随即离开私牢。
这时,罗阳接过赫连珏擦过手的帕子,跟在他身后朝私牢出口走去。
期间负手走在前面的赫连珏忽然问:“从虫谷带回来的药可有让他服用?”
罗阳答:“已经服用过,那可解百毒的药的确是好东西,他的毒虽解,但仍然未有苏醒的迹象,若是能请那位神医出山,或许会有转机。”
“让人探一下神医如今的踪迹。”
“是。”
这边赫连珏刚出私牢的门,王府的老管家杨直匆忙赶来禀告:“王爷,太后召您入宫用膳。”
“入宫?”
赫连珏英气的眉梢微拢,只怕这顿饭并不简单,“可知太后所为何事?”
杨直垂首回答:“听闻前段时日,太后娘娘命人将京中适龄女子的庚帖,送去给净观寺的高僧算生辰八字,许是为了此事。”
闻言,赫连珏冷哼,看来又是为了赐婚。
湛蓝的苍穹之下,皇城那金黄的琉璃瓦重檐屋顶,显得分外辉煌。
懿和宫。
宫女们鱼贯而入的将菜肴摆置桌面,而萧太后则端坐在桌旁品茗,这些菜肴都是她命御膳房准备的。
女人的容颜虽然已经岁月的洗礼,在眼角处留下细微的痕迹,但却依旧保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慈和。
她身着一袭缃叶色的华贵宫袍,衣摆上绣有金丝凤凰宛如展翅欲飞,袍子色泽深沉而庄重,发髻高高挽起,用银鎏金镶宝石花卉发簪固定,簪上镶嵌着璀璨的红宝石,随着她的轻微转动,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儿臣给母后请安,愿母后福寿安康,万事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