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婚,女大当嫁,张二狗追求季家之女,无可厚非。
只是其做法不妥。
若其以后真的能做到不再骚扰季老汉一家,放其离去,也自无不可。
对于,张二狗一开始的两次无视,秦始皇根本不在意。
秦始皇雄才大略,胸中怀有天下,对于底层小民因无知而犯下的些许小事,岂会放在心上。
若这都放不下,干脆兴文字狱算了。
就在秦始皇沉默考量时,赵高突然开口道:
“老秦不可。”
秦始皇看向赵高,问道:
“为何?”
赵高立刻回道:
“若老秦你此刻放其离去,一旦等我们离开,此人定不会遵守此时因形势所迫而说出的话,绝对还会再来欺扰季老汉一家。”
其实,季老汉也有此顾虑。
有秦始皇一行人在,尚可镇住张二狗等人。
一旦秦始皇等人离去,张二狗如何施为,又有谁可制?
只是,季老汉还没说出口,赵高却是先说将出来。
秦始皇听后,刚要说话。
张二狗却是先暗暗眼神阴厉的看了一眼赵高,然后对着秦始皇大呼道:
“小人敢对天发誓,绝不会再骚扰季老汉一家,若违此誓,五雷轰顶啊啊啊!”
说完,猛的磕起头来。
“嘭。”
“嘭。”
“嘭。”
张二狗磕的用力,才磕两下,额头已见红。
赵高就静静地看着张二狗“表演”,并未说话。
有道是:相信男人这张嘴,还不如相信母猪上树不用腿。
因为,真的有些母猪会上树,所以得加大一点难度。
若是山盟海誓真的有用,世间又怎会又那么多爱恨情仇。
若发誓真的有用,世间将再无晴天,因为天天都将是雷暴天气。
秦始皇见状也未制止,他只是看向赵高道:
“你当真以为我会相信此人所发之誓言?”
“我若放其离去,自有办法让其在我等离开后,不敢继续欺扰季家。”
相信他人之誓言,可不是秦始皇之作风。
若无辖制手段,秦始皇岂会轻易点头。
就像之前所说,王翦率大秦举国之力,六十万大军伐楚。
王翦就光靠出发前要要土地,要要豪宅,就能令秦始皇心安?
别开玩笑了。
即便是将女儿华阳公主赢元曼嫁于王翦,与王翦结成儿女亲家,这等辖制手段仍旧薄弱。
伐楚之战,可谓是秦始皇赌上国运的一场豪赌啊!
其实,赵高并不想放张二狗离去,因为他感觉此人着实不善。
一旦放任,势必报复。
甚至,不仅会报复季老汉一家,说不定连他们也会受到牵连。
有道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你如今将小人都压到尘埃里去了,哦不,张二狗已经将额头给磕出血了。
都已经将小人给得罪到了这种地步。
即便真的有什么辖制手段,也架不住小人的心思恶毒与打击报复。
所以,赵高说担心张二狗在他们离去后,继续骚扰季老汉一家,只是托辞罢了。
他就是不想让秦始皇放过张二狗等人。
赵高毫无察觉,甚至丝毫没有发现,自他穿越之后,时间越久,似乎对生命就越漠视。
明明他自穿越至今,根本都还没有杀过一个人。
但古代的贵贱等级,已经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赵高。
人命如草芥,越“贱”之人,越如草芥。
于是,赵高又道:
“此人不仅是欺男霸女啊。”
“老秦你可还记得,此人之前还打算抢劫我等钱财。”
“欺男霸女,抢夺财物,此人怎可留之?”
赵高直接说出心中想法。
谁知,秦始皇竟是毫不在意,道:
“老赵,别再说什么欺男霸女,强抢民女了。”
“你亦当知,季望舒如今已经十六岁了,也到了婚配年龄,追求自无不可。”
“而且,你看这张二狗也并未伤害到季老汉一家人。”
赵高凝眉,心道:就张二狗这行为,难道还不算欺压吗?
就凭张二狗此前那嚣张地拍门动作,都已经不是欺压可以形容的了吧。
秦始皇接着道:
“至于你所说的抢夺钱财……任谁看到一大笔钱财,心中都会有一些想法。”
“私底下过过嘴瘾,乃人之常情,总不能‘因言获罪’。”
“说到底,是你们露白了。”
赵高听到这,瞪大眼睛,心想:
这到头来,还……怪我咯?
赵高有些恍惚,这秦始皇是这么宽容且仁慈的人吗?
难道真的是因为秦始皇“焚书坑儒”,得罪了一大批拿着笔杆子的读书人。
所以,这些读书人便在史书里,将秦始皇描写的残暴不仁,暴虐无道。
将大秦描写的峻法严苛,黑暗无道?
毕竟,这些读书人掌握了笔杆子,就是掌握了舆论。
后世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