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地静下来了,而且也没说他经常听到的责备,说他为什么不早起。
不过往常也有人因为爱他所以忍着他这些缺点,可付然不是,他没忍他就压根就没把这当成事,随意帮着便解决了。
很多人独自生活的时候什么都做,可一旦两个人在一起了就会变得计较起来,会想我为什么要帮你善后?
他们之间在生活上的相处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磨合过程,合拍得好刚睁开眼,恰巧就是闹钟要叫醒你去看日出的时机。
出门的时候他下意识摸了下兜,忽然发现没拿车钥匙,
“我的......”
他刚回头车钥匙就在空中画了个抛物线,他伸手正好抓过来。
说实话,他时常觉得付然大概有个能听见他脑子在说什么话的亲密的能力。
于是他又走回来关了门。
付然看着他的动作挑了挑眉,“不急了?”
“不急了,”他笑着按上付然后颈,
“听男朋友的,毕竟亲一口要不了五秒钟。”
等宫祈安出门之后,付然把家里所有东西收拾好出门去了医院。
之前说好接他母亲回家过年的。
但过程是宫祈安沟通的,他平时虽然话也不多,不过不像面对母亲时那种几乎说不出来什么的状态。
回家的路上车里安静得付然打开了音乐,可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母亲喜欢什么歌,以前母亲很少听歌,再后来就更不知道了,他们也没什么家常可以唠。
除夕路上的车流并不多,飞驰而过都往家的方向驶去,卷起的风把路边枝叶上拖着的残雪吹得扬起又飘落,他忽然想起来小时候母亲给他摆在书架上的那个水晶球了。
但后来那上面溅的都是血,看不清里面了。
进了电梯,母亲第一次开了口,“搬家了?”
“嗯。”他这才意识到好像从没跟母亲说过,他早就不在那个房子住了。
一座凶宅,像是块藏在城市里的墓地,自己住着像死人一样。
他拿钥匙开门,门口的对联贴完了,但中间还空着,他把福字故意留着,想母亲能回来贴。
他们六年没在一起过年了,付然其实不太知道该说什么,但母亲看见门口放着还没贴的福字,没说话,主动出去贴上了。
“房子租的还是买的?”母亲进屋坐下抬头看了一会。
“买的。”
“贷款着吗?”
“没,还清了。”
房子不至于宫祈安随随便便那种大平层,但两个人住也绰绰有余,这么些年他埋头工作没少挣。
“车自己也买了好车,房子自己也买了大房,”母亲点点头,“挺好。”
这里不比其他城市,什么都翻了翻的贵,付然当初寄宿的时候就自己能挣钱了,她知道。
付然拿着切好的水果放到她面前,没应声,他不知道母亲的话什么意思,是真的挺好,还是没有母亲在他不太应该过的挺好。
他打开电视,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看着电视里播放着全国各处热热闹闹迎新年的场景,他在这片热闹的寂静里说,
“我去做午饭。”
之前问过母亲想吃什么,但母亲说随便,可他已经不知道她六年前爱吃的东西现在还爱不爱吃了。
“我能转转吗?”母亲叫住他。
这个问题生疏得付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最后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当然,随便。”
其实屋子里有很多宫祈安的东西,两个人一起生活的痕迹付然没刻意隐藏,他知道宫祈安并不在意什么家人的认可,但付然并不想藏着。
唯一的亲人,他其实很想拿出来炫耀的。
而与此同时,宫祈安挨打完正靠在爷爷旁边拆白草莓上的包装。
老爷子是军人,脊背哪怕弯了腰板也是直的。
“祈安呐。”爷爷叫他。
“诶。”宫祈安回头应着。
“你姐还有俩月就结婚了。”
老人跟未婚适龄年轻人提起别人结婚这件事,就不是什么好兆头,宫祈安直觉该来的要来了,应道:
“嗯呢,没看姐夫都老了十岁了吗,天天被我姐要求折磨的。”
“你这臭小子满嘴跑火车!”爷爷拿拐杖戳了他一下,“我又没让你结婚反应这么大,跟爷爷说说现在有谈的没?”
宫祈安佯装惊讶地回头,“哎呦爷爷思想这么开放?不结婚光谈行吗?那可太好了。”
“啧,”爷爷烦死了,这孙子看着怎么也不能是没人追的孩子,但这都三十好几了一天到晚的也没个着落。
“你可别在外面乱搞关系我告诉你,”爷爷对这作风问题非常敏感,“要谈就正经谈,家里没人用你联姻你就偷着笑吧,还在这不珍惜。”
“我正经谈啊,怎么就不正经了?”宫祈安低头把所有包装团起来扔进垃圾桶。
“嗯?那就是有正在谈的了?”爷爷一下就喜笑颜开了,“之前问你姐你姐也不跟我说。”
“哟,”宫祈安笑了,“那看来是送我个人情等婚礼让我给她准备个大的呢。”
宫祈安又被拐杖打了一下,他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