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见面容,吃了一惊,上前问候。
“诸大师——!”
诸非相回首,喊他的男子身着青衣,与一青衣女子并肩,两人走至他跟前时面上犹带惊喜的笑容。
诸非相也有些意外。
他在石林洞府中遇见过这两人,问清他们的来意后随手替人解了毒。
柳无眉本没有毒,但却坚持自己有毒,诸非相那时懒得和她掰扯,索性当真让她中了毒,又掏出解药,让她定时服用。
看样子毒解了。
诸非相视线在面色红润的柳无眉身上多停了一会儿。
李玉函道:“能在此处与大师相见实乃意外之喜,大师莫非也是受邀来参加原庄主的寿宴的吗?”
虽然他只是陪行,但这么说也不错。诸非相点了点头,他是受姬冰雁的邀请才来的。
李玉函对救了自己爱妻一命的诸非相分外感激,夫妻二人郑重其事地道了声谢。
李玉函和柳无眉是拥翠山庄的少主人,而拥翠山庄的老庄主李观鱼和原东园则是故交,他二人随父亲一同来此,本来只是抱着为长辈贺寿的心思而来,却不成想遇见救命恩人。
之前在石林洞府时诸非相言语无情,虽给了解药只是让他们半信半疑地离开——因为那时诸非相来路不明,离开石林洞府的原因有一半时诸非相不留情面地赶人。然而离开石林洞府之后,柳无眉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吃了几日,竟当真有了好转的迹象。
痊愈之后柳无眉想向诸非相道谢,然而诸大师行踪诡秘,无人知晓他在何处,如今却在太原惊喜相逢,夫妻二人这一声道谢说得十分认真。
他们甚至还想邀请诸非相一起去无争山庄,路上聊些趣事,加深感情。
诸非相摇摇拨浪鼓,对他们表达了只想一个人转转的想法,夫妻二人这才遗憾离开,只道届时定会再次拜访,送上贺礼。
送上门来的礼物不要白不要,诸非相点点头,和两人分别,继续瞎逛。
天色微暗,诸非相正走着,迎面走来一位垂首看不清面容的黑衣男人,两人擦肩而过,男人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诸非相走了两步,驻足回头,那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诸非相低头,腰际空荡荡,玉佩已不知所踪。
他对饰品没有特别的喜好,但玉佩……顾惜朝十五岁在他们相遇的那日送了他一枚玉佩,然而他无法随身带走,来到这个世界后对玉佩便有些在意起来。
被顺走的那枚玉佩不是替代品,可有可无,只是瞧它顺眼便佩在腰间,随时可以换下,然而拥有一枚玉佩,能让诸非相知道自己在某一个世界并非孤身一人。
诸非相忽然发现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重视那枚玉佩。
他能刻出顾惜朝送他的那枚玉佩的纹路,原样复刻,然而出自他手的玉佩仅仅只是一枚玉佩,没有他所期望的重要含义。
诸非相没有跟上黑衣男人的步伐,行至一处高大房屋之下,纵身一跃,站在房顶举目眺望。
偷他玉佩的男人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头顶的数字令诸非相印象深刻,他的目光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掠过,有位身着月白色衣衫的姑娘好奇地望向他所在之处,就眨了眨眼的功夫,屋顶上的赤衣年轻人便消失不见。
他去了哪里?
那月白色衣衫的姑娘面露茫然,立了片刻,转头却瞧见身后身着赤衣的年轻人与她相隔一尺,对她展颜微笑,眸光如星。
姑娘吃了一惊,后退两步,道:“公子……?”
诸非相道:“施主为何如此吃惊?”
姑娘疑惑道:“我为何不能吃惊?公子……你是和尚么?为何叫我施主?你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当然会吃惊了。”
诸非相道:“原来如此,施主技不如人,所以才会吃惊。小僧是看施主印堂发黑,似有血光之灾,这才上前搭话。”
忽然对一位陌生的姑娘说这番话,既莽撞又失礼,那姑娘鼻子一皱,茫然之余又感到难过:“我和公子才见了第一面……为何要如此咒我?”
诸非相气定神闲道:“非也,此乃忠告而非诅咒,想来施主不常思考,想岔了。”
姑娘瞪着他,动了动唇,一跺脚,转身走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遑论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茂龄姑娘。
诸非相对她的背影说了一句:“都说了你有血光之灾。”
那背影一滞,正要转身,手腕一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人扯进胡同里按在墙上,“她”反应过来,奋力挣扎,手腕却被紧紧攥着。
诸非相淡定道:“小僧只要一使劲,你就有血光之灾,要还是不要?”
“我若是不要呢?”
姑娘顿了顿,追着诸非相的话反问。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尤其是受人所擒,处境危险,手腕疼得像是要裂开,姑娘却依旧冷静。
诸非相歪了歪头:“怎么可能你说不要就不要呢?当然得付出代价,东西先还回来。”
此种境况再继续下去毫无益处,诸非相比他想得还要认真,那姑娘身上的力气一松,道:“你先松手。”
诸非相依言松手,姑娘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