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此刻坦坦荡荡地说讨厌喝药……似乎拉近了些许距离。
“邀月留你在移花宫……”诸非相的视线在房间中转了转,说出猜想,“莫非是看上你了?”
江枫神色微妙,露出些许为难之色,没有回答疑问,只是解释:“邀月宫主于我危难之间救我一命,为我疗伤,恩重如山……我、我……”
看来是被看上了。
诸非相若有所思,咧嘴一笑,问:“你意下如何?”
江枫窘迫,视线却不自觉地飘向门外静默不语的白衣姑娘,随后认真道:“邀月宫主对我恩重如山,无以为报,可有些事强求不得,我知晓她心意时便已向她表明此意……却被邀月宫主囚禁于此。”
诸非相拿着桌上的茶壶倒水,闻言道:“大约是你不够果断的缘故。”
“……”江枫想到诸非相“果断”下暗含的意思,神色一言难尽,沮丧地叹气,“我武功与邀月宫主相比平平无奇,怕是做不到如大师那般果断。”
“为何不从了她?”诸非相随口提出疑问,“日久生情,即使毫无感情,待得久了想必也会生出几分情意。”
江枫苦笑道:“……大师若处在我这个位置,大约也不想从的。邀月宫主她……”
青年欲言又止,以他的教养不愿在背后说人坏话,而他对邀月的评价并不是什么正面的评价,于是只是摇摇头,道:“强扭的瓜不甜。”
诸非相对他前头的话做出回应:“小僧若是处在你那个位置,如今已不在此处了。若是再往前推,小僧根本不会被人偷袭围攻还被人救。”
江枫无言:“…………假若,我是说假若。”
诸大师总是很有自信,同时也有与之相对的实力,江枫思及自身现状,不由怅然,心生羡慕。
诸非相感觉茶水味道不太对,揭开茶壶盖看了看茶叶,又放下,评价道:“不好喝。”
江枫:“大师………”
诸非相抬眼看他:“小僧的马车在附近的镇子上,你要一起离开吗?”
江枫闻言一怔,下意识地看向院中站着的俏丽身影。
诸非相:……唔。
江枫回过头时便正对上诸非相含着笑的双眸,年轻大师眉眼弯弯,语带调侃:“不是不愿,而是心有所属——”
“不、不是!”江枫被看破心事,耳朵通红,“我拒绝在先,之后、之后才……”
因为拒绝才被囚于离宫,与花姑娘朝夕相对,这才暗生情愫——
江枫的面色红得像晚霞,剩下的话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你今日若是想走也走不了。”诸非相慢悠悠地道,“小僧长途跋涉,才不要来了就下山。”
江枫一愣,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提起心来:“大师若是留在此处不要紧么?邀月宫主必定不愿留你……话说两位宫主呢?”
“被点穴了,等明日才会自动解穴。”诸非相淡定地总结,“今夜小僧要歇在这里。”
江枫:“……………”
不、不愧是大师。
第9章 恶人谷谷主(九)
◎大师绝尘而去。◎
诸非相其人,来历不明,名声大噪之前毫无声息,冬去春来,他才如雨后春笋,破土而出。
有关他的传闻众说纷纭,但唯一能确认的是诸非相容貌出众,有天人之姿。
邀月对此并不上心,却不成想诸非相亲自上门,见面之后,比起他的那张脸,他的实力更令人心惊。
“那人去了何处?”
邀月动弹不得,只能开口,神情阴冷。
一旁站着的弟子将头埋得更低,敬畏道:“他如今在离宫之中。”
邀月心中一跳:“……江枫如何?”
女弟子看起来想要将自己埋到地里,死死地低着头。
“江公子和他似乎是旧识,他、他们相谈甚欢。”
怜星低垂着眼,闻言睫羽微颤,更不敢抬头看她姐姐的神情。
宫中弟子无一人能解穴,直到翌日辰时两人才恢复自由。
邀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飞身直朝离宫而去。
天光微亮,山间空旷,流云从头顶掠过,朝阳初升。
赤衣年轻人盘腿坐在屋顶,居高临下地望着飞奔而来的姊妹两人,很好地诠释了什么是反客为主鸠占鹊巢。
朝阳之下,年轻人眉眼弯弯,染上一层温暖又耀眼的橘色光芒,飘渺出尘,令邀月有一瞬的怔愣,随后停住步伐,目光冰冷地与其对视。
诸非相笑意盈盈:“看来两位施主迫不及待地想见小僧,被定了这么久,还有如此充沛的精力,着实令小僧惊讶。”
邀月冷冷道:“你还留在此处,也着实令我惊讶。”
诸非相善意地提醒:“赢的人是小僧,不是施主你。”
邀月脸黑了。
东方日出,金光覆流云,清风温柔似水。
诸非相注视着天边的赤日,道:“江枫对小僧说过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有些事强求不得。”
邀月嘲讽:“和尚还会管别人的私事么?”
离宫宫门紧闭,未有人出来相迎,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