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聚。”
“你说得对。”芦根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俺把白居易的放鱼诗从头到尾给你背诵一遍,你仔细听着……”腊梅把书本合上张口背诵起来,“晓日提竹篮,家僮买春蔬。 青青芹蕨下,叠卧双白鱼。 无声但呀呀,以气相煦濡。 倾篮写地上,拨剌长尺余。 岂唯刀机忧,坐见蝼蚁图。 脱泉虽已久,得水犹可苏。 放之小池中,且用救干枯。 水小池窄狭,动尾触四隅。 一时幸苟活,久远将何如。 怜其不得所,移放于南湖。 南湖连西江,好去勿跏蹰。 施恩即望报,吾非斯人徒。 不须泥沙底,辛苦觅明珠。”
芦根儿侧耳听完向腊梅伸出了大拇指头,“你比俺强!你比俺记性好!”
“不是俺比你强,也不是俺记性好,是俺一心没二用。要不是你遭到家庭这种情况,你比俺强得多。”
芦根儿听了低下头眼光暗淡,搓揉着自己的衣服沉默起来。
“课本里那首朝代歌你没忘记吧?”
芦根儿抬起头来说道:“朝代歌就那几句话,俺还记得。”
“你背诵一遍俺听听。”腊梅笑着说道,“这首朝代歌你可能不会背错。”
芦根儿稍微想了片刻随即背诵道:“唐尧虞舜夏商周,春秋战国乱悠悠。秦汉三国晋统一,南朝北朝是对头。隋唐五代又十国,宋元明清帝王休。”
腊梅即鼓起掌来,笑着称赞道:“一个字儿也没错!”接着调侃道:“看来你对历史有偏好,将来说不定你会成为历史学家!”
芦根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颈,咧嘴憨憨地说道:“俺成不了历史学家……历史学家要读好多书哇!”芦根儿接着顽皮地笑道:“俺整天与黄河打交道,俺以后说不定会成为黄河学家。”
腊梅戏谑道:“成为黄河学家也厉害哇!人儿凡是成了家都牛得很呐!你没听说什么画家呀,什么书法家呀,什么作家呀,什么评论家呀,什么易学阴阳家……一个个都光光亮亮的很受人追捧,他们说句话就像赖蛤蟆吐出的珍珠一样珍贵。”
腊梅一边调笑着芦根儿,一边温情地看着芦根儿,“不要为遭遇和环境所困,要仰起头来生活下去,学业就是我们未来在社会上生活的资本,千万不能忘了学业。”腊梅停住话语看了看芦根儿,然后拉着芦根儿的手温柔地像哄小孩子一样说道:“你再背诵背诵白居易的‘赎鸡’诗……这首诗比‘放鱼’好背。”
“还是不要背啦!”芦根儿扭捏道,“这首诗挺长的……可能忘了不少。”
“忘了不少……总不会全忘完吧?!”腊梅轻声哄着芦根儿,“你好好想一会儿再背,脑子回到学堂的书本里……别急。”
芦根儿皱着眉头认真想了一会儿艰难地背诵道:“赎鸡…… 清晨临江望,水禽正喧繁。凫雁与鸥鹭,游扬戏朝暾。适有鬻鸡者,挈之来远村……”芦根儿背到这里又卡壳了,反复“适有鬻鸡者,挈之来远村……”最终还是没想起来后边的诗文。
腊梅滑稽地笑了笑,接着背诵道:“……飞鸣彼何乐,窘束此何冤。喔喔十四雏,罩缚同一樊。足伤金距缩,头抢花冠翻。经宿废饮啄,日高诣屠门。迟回未死间,饥渴欲相吞。常慕古人道,仁信及鱼豚。见兹生恻隐,赎放双林园。开笼解索时,鸡鸡听我言。与尔镪三百,小惠何足论。莫学衔环雀,崎岖谩报恩。”
腊梅接着背诵完全诗笑问芦根儿:“你听到俺有背错的句子吗?”
“好像是没有错句……错不错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俺在学堂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背诵好多遍了,背熟在心啦!肯定不会有错。”
“俺以前在学堂也像你这样背得很顺……咋着……以前在学堂都背熟的句子,可就咋也想不起来啦。”芦根儿微笑着瞪了一眼腊梅,“没想到你出口成章!俺以后得好好向你学习。”
“学堂的老师不是经常说吗,人在困境下背诵诗词能解除苦闷忧愁,也是修身的好途径。从书本里看到许多先贤,那些先贤在逆境中用诗歌词赋陶冶性情、坚挺人生,以免颓丧堕落。”
“俺也记得学堂老师常讲这样的道理,俺也懂得这个理儿……不知咋地……可俺……俺的心老是回不到书本上……你以后多来教教俺。”芦根儿说着盯着腊梅滑稽地“嘻嘻”笑了,“你以后就当俺的课外老师吧!”
“你还真谦虚起来啦……”腊梅满脸爱意地笑了起来,“这本课文给你留下了,这本书俺读完了。你就在这里一边守望你的老爹,一边温习温习以前学过的功课吧!你的老爹能不能回来只有听天由命吧!俺也不再说那些你和你娘不高兴的泄气话啦,你要相信俺心里装着你哩!不是只现在装着你,以后会永远装着你。”
“你真像俺的好媳妇儿。”芦根儿的脸色因激动而泛起红晕,眼中闪烁着无尽的爱意。他紧紧盯着腊梅,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
腊梅羞赧地低下头,小声说道:“那你再抱抱俺,让俺感受你的温暖。”声音虽轻,却饱含着深深的依恋。
芦根儿闻言,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麻利地一下把腊梅紧紧地抱住。他的心跳与腊梅的交织在一起,仿佛两颗心在诉说着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