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她要死了。
此刻,她仿佛是一只随波逐流的小船,一会儿被浪打过来,一会儿又被浪打过去。
由此呼吸急促而紊乱,便是死死咬住嘴唇,也忍不住发出破碎的音节。
她眼眶通红,眸中含着一层水雾,无助地看着身上的人,“呜呜,表哥。”
林雾夕忍不住求饶,声音绵软又勾人,入耳酥麻,听得褚砚越发上头。
那微微喘息、面泛红潮的模样,恰似那娇弱的玉兔,惹人无限疼惜。
“表妹稍耐,快好了。”
床停了一阵,很快又摇了起来。
林雾夕只觉得命苦,昨夜至今,便与他这么多回。
偏偏他好听的话一通输出,一会儿就把她夸得美滋滋,心软便又依了他。
云雨初歇。
林雾夕躺在床上,如绸缎般的发丝肆意散开在枕头上,有几缕发丝被泪水和汗水沾湿,黏糊糊贴在面颊上,衬得她的面容愈发娇艳。
她无力地推了推褚砚,小声道:“表哥,我要喝水。”
“我这就去取来。”
褚砚下了床,快速套上裤子。又快步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茶壶,往杯子里倒了些水。
他端着水杯又快步折回床边,轻轻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随后将水杯凑到她唇边。
水沿着杯沿缓缓流进她嘴里,林雾夕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着,一点点咽下,尽显娇弱之态。
褚砚看着她喝水的模样,只让人觉得越看越爱,愈发想要去疼惜,唯恐其有半分不悦。
“好了。”
见她摇头,褚砚才缓缓拿开杯子,将她喝剩的水一饮而尽。
一个时辰了,净室备的水已凉了又换,林雾夕披上外衣由褚砚抱她去沐浴。
他想同洗,却被赶了出去。
待慢腾腾洗好身子后,换上一身干净衣物出来,却撞见玲珑正在利落地换床铺。
暴击。
林雾夕双颊瞬间红温,提着裙子又躲进净室不肯出来。
“表妹,出来用午膳了。”
褚砚再将她牵出来时,玲珑已抱着脏床褥去洗了,桌上则是紫鹃摆好的午膳。
颜色鲜亮,色香味俱佳,且都是她爱吃的。
但林雾夕就是闷闷不乐,主要是见他一副神清气爽,又仿佛没事人的样子就来气。
“怎么了,可是没胃口?”
褚砚将她拉入怀中,端起碗亲自喂她,不料汤匙凑其嘴边,便被侧过脸躲开。
“不想吃。”
褚砚笑道:“表妹娇弱纯洁,已如那九天仙子谪落凡尘,若不再食些烟火,我只恐表妹哪日当真飞走了。”
闻言,林雾夕努力压住想上扬的嘴角,轻轻“哼”了一声,“表哥又哄我。”
“来,好歹吃些。”
褚砚好脾气哄她吃了半碗,见她不吃了再给她擦擦嘴边,喂了几口汤。
她摇头道不吃了,又浑身仿佛没骨头一般靠在他怀里,抬眸专注地看他炫饭。
“表妹收拾几身衣裳,等会儿带你出门。”
“去哪里呀?”
“避暑山庄。”
林雾夕眨眨眼,“表哥不是说不去了吗?”
褚砚嘴角上扬,不说话了。
见他如此,林雾夕哪还不知道在车上他是故意逗她。
“唉呀,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褚砚见状,不禁笑出了声,伸手轻轻摩挲她的下巴,柔声道:“表妹莫气,先前不过是与你闹着玩,我知道表妹燥热,这避暑山庄夏日里最是清凉宜人,正好带表妹去消消暑。”
林雾夕拍开他的手,又羞又气道:“莫要胡说,表哥才燥热。”
“嗯?不是表妹自个儿说的吗?”
林雾夕想起马车上那句“我热,我热呀”的话,羞窘万分,但她打死不承认。
“我可不曾说过,许是表哥又做了绮梦,那位世家小姐同你说的。”
“嘶……”
褚砚倒吸一口凉气,遂作出三分震惊,三分不可置信,三分怀疑的样子,“难道……”
听得人心里“咯噔”一下,林雾夕揪着他的衣裳,忍不住问:“难道怎么了?”
“实在是被表妹说的我心里发凉,难不成我当真是绮梦一场?敢问表妹,方才与我在床上行事的是何人?”
天哪,好想堵住他的嘴啊!
林雾夕遂羞恼地白了他一眼,“是那位世家小姐成精了,特意从书上下来找你来了。”
褚砚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怪不得。”
林雾夕真的不想再接他的话,但是她忍不住,“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她在耳边唤我时,那声音婉转勾人,直入人心。引得我差点魂魄离体,难以自控,也当真是精怪才有的本事。”
啊啊啊!
她就多余问,早该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
“……”
林雾夕双颊温度飙升,直蔓延至双耳,红至滴血。
她慌忙执起帕子掩面,只露出一双晃荡着春水的眸子,挣扎着从他身上起身。
“表哥慢慢吃,我,我去挑几身衣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