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过后,林雾夕简单用了一些米粥,不敢乱吃东西了。
二人收拾完后,再次启程。
耽误了一天,林雾夕都快抑郁了,一天她能绣好半座山了。
也就是说,她此趟行程不仅颇为受苦,而且实属无必要之举,因为那苏瑶未必想见她。
试想一下,若苏瑶在云尼庵受苦,却见着将她休弃的夫君携着他那小白莲表妹一同前去探望她,难免不会怀疑他俩其实是专门去打她脸,耀武扬威的。
马儿轻踏,不快不慢。
林雾夕越想越沉默。
果然,这趟出来还是有点草率了。
褚砚敏锐地发现她情绪上的低落,轻轻地拉了拉缰绳,让马儿放慢了脚步。
“怎么了?”
“我没事,表哥再快些。”
马儿加快步伐,向着云尼庵的方向前进。
然而,到达云尼庵后……
“主持,你说苏姐姐昨晚就被人带走了?”
林雾夕与褚砚相视一眼。
主持轻叹了一声,眼神中满是无奈之色:“正是,昨日酉时,一名蒙面男子闯入庵内,那人有些武艺,庵内几位师太一起阻拦,都拦不住反被制服,后来他径直寻至苏瑶的房间将人掳走了,我等根本无能为力。”
褚砚的脸色变得凝重,他问道:“可曾看清那人的面貌?”
主持摇了摇头:“那人全身都裹在黑衣之中,看不清脸,不过……”
主持突然想起对方一个特征,赶忙补充道:“他的眼睛是绿色的。”
此言一出,林雾夕和褚砚都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了,特征太明显。
苏瑶跟那个马夫跑了。
林雾夕眉头微蹙,指了指一个鼻青脸肿的师太,“那位师太也是被那男子打的?”
“呃,”主持面露尴尬之色,然后支支吾吾地承认了,“是……是被那男子打的。”
褚砚冷眼看着这些脂粉气十足的尼姑,不想让林雾夕在此多待,很快便将人带出去。
林雾夕心中思绪万千,她没想到苏瑶竟然和别人私奔了。
褚砚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声说道:“那些人的话不可尽信,此事还有些疑点,若你很在意,我派几人来调查一番。”
林雾夕想了想,轻轻摇头。
“还是算了吧,人各有命。”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苏瑶选的路,无论是被逼还是自愿,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得自己承担后果。
如此想着,林雾夕心里仿佛顷刻间放下一颗巨石。
说她冷血也行,自私也罢,她是真的不想多事。
先前想来看看她,是基于二人都是穿越女的那种兔死狐悲的伤感,实际上两个人根本没有多少交情。
“表哥,我们走吧,我的屏风已耽误了不少进度,我想快点回城。”
如果是快马,一个时辰就能赶回城内,但林雾夕又受不了那么快的速度,褚砚只好不紧不慢地走。
然后就……
“方才那是什么?”
林雾夕是常做绣活的人,对颜色很敏感,她很确信余光中有一抹黄色被略过,所以她央求褚砚停马,回头看一下。
褚砚对她的请求没有不允的。
策马靠近,果然草地边摆放着几块金灿灿的砖头。
林雾夕目光一亮,惊道:“不会是黄金吧?”
褚砚则是神情冷漠地将挂在马上的弓跟箭迅速拿了出去。
此时,一声粗吼“动手!”把林雾夕吓了一跳,刚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那边已发出一声哀嚎。
原来是褚砚闻声看去,迅速递出一箭,正中那匪徒胸口。
很快,林雾夕便看到四五个粗布衣裳的大汉冲了出来,口中大喊报仇之类的。
褚砚再次拉弓递出一箭,射中一人之后,他将弓挂上,抽出佩刀翻身而下。
“抓紧缰绳。”
他嘱咐一声,然后轻拍马屁股,马儿便向前跑去。
“表哥!”林雾夕独自骑在马上,紧张到脸色发白,她紧紧握着缰绳,眼睛却无措地盯着他的方向。
褚砚有刀山血海的战场杀出来的胆魄,可以单身直面黑熊,自然不会被区区几个乌合之众吓到。
他抬起刀一劈,声势凌厉,每一刀都带着破风之声。
匪徒虽被箭中二人,还剩下四个,但褚砚每一次挥刀都能精准无比地劈中一人。
匪徒们虽然人多,但在褚砚面前却显得笨拙无力,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匪徒们的喊声很快变成了惊恐的嚎叫,他们抱着伤口,想四散逃跑,但褚砚的刀更快,每补上一刀都伴随着一个匪徒的倒下。
终于,最后一个匪徒倒在了地上,地上已全是尸体,褚砚收刀而立,他的衣衫上沾满了血迹,但他的眼神依旧平静。
他吹了一口响哨,搭乘林雾夕的马儿便闻声跑回。
林雾夕被马儿颠得头晕,被褚砚抱下马后便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原本整齐的发髻此刻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肩上,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更添了几分脆弱和楚楚动人。
她摸了摸他身上的血,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