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陈大人那边来信了。” 西度不动神色的从忙着布置府中的众人中钻出来,挤到谢我存身边。谢我存忙撂下手中的笔刀,接过信件,细细读起来。 信上只有几句话,大概意思是问她好,之前的案子上头说是怎么判,云云。 陈妨张口闭口间都未提颜汐贪污的事情,怕不是想独占功劳呢。谢我存到也不在乎,笑着轻轻摇摇头。忽然她瞥见信件背面的几行小字,微微蹙了蹙眉头。 那上面写“江家衰微,轻易可取代。” 这说的是江歌燕。谢我存一贯讲究宽厚待人,可是牵连到他的事情,她并不想轻易放过她。于是借了陈妨埋伏在京城的密探去打听此人行踪。有这般念头的还有晏家主母,她也一直在暗中盯着江歌燕,直到她成亲了,这才作罢。 谢我存知道京城江家在战乱时立下战功,江家次女也被母亲求来了足够一辈子相守的官职厚禄。只是她没想到,当年江家为了让女儿更名正言顺的收下这些好处,便让她来江州任个官职,为期半年。但是陈妨也打探到了,今夕不比往年,江家主母在京城勾结西域来使,终于叫皇上找到了借口,如今已被架空。江歌燕也遭连带,如今虽仍在朝廷,却只是个闲职。 谢我存明白陈妨在问她的意思,她想了想,草草在同一张纸稿上写了盯紧她,轻易不需她回江州这样的话。便又交给西度,让他去放飞信鸽。 江州府养的鸽子轻巧敏捷,不一会儿便飞入高空,西度抬头望不见了,才转身进了屋。不远处,一支冷箭穿云而过,那只鸽子闪躲不及,只能应声落地。 一只手将那只鸽子捡起,它挣扎着扑腾翅膀,可惜已经飞不出了这小小院落。腿上的信件被人解落,读信人只读了正面的几句话,背后的小字并问望见。似乎信上的字迹惹得他不高兴了,随手便将信件扔到地上。埋怨道 “陈氏和刘大都保不住了,没用的家伙。” “文贤,急什么。这正好能证明了,谢知府,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啊。” 另一人笑着将书信捡起,交给一旁的小厮,他便匆匆将装信的竹筒和其他的竹筒放到一起去了。江州所有寄不出的信件,尽数在这里了。 低语的二人对视一眼,稍年长一点的问那唤做文贤的 “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只差丽娘那边了。” 夜幕降临,祀水节是江州比较盛大的节日,也只有这样重大的节日宵禁才能正式解除。江州府一行人换上了便服,有些迫不及待的加入热闹的集市中去。 下午谢我存送走了主办祀水祭典的居山道人,忙完琐碎的礼仪事件,正好遇上提着食盒来府里找她的晏伐檀。那人说吃不完东西哪也不许去,谢我存笑着答应了。接着晏伐檀将手中的包裹打开,看见了里面的东西,谢我存有些惊讶。 “晏老板,这是?” “胭脂水粉,都是晏府里最好的。” 那人不以为意,精心挑出来的东西别说是整个江州,怕不是京城都难寻到这样上等的货色。晏伐檀毫不心疼,尽数都挑来送给谢我存。 “这又是什么讲究啊。” 谢我存还不了解江州过节的习俗,难道祀水节有互相赠礼的习俗? “大人用好了?” 谢我存点点头,手里的半块饼子塞进嘴里,眼睛盯着晏伐檀的手,不知他要做些什么。晏伐檀抬手摸摸她的头,随即从袖中又掏出一物,雕着鱼尾的脂粉盒子便呈现在谢我存眼前。 他之前送过她这个,所以谢我存可以断定,这是一块口脂。 “大人可喜欢这个颜色?” 晏伐檀同之前一样,伸手替她涂上了口脂。铜镜中少女姣好的面容被装点的愈发明艳,谢我存还着着官袍,此刻却并不突兀。 “你送的自然是喜欢的。只是这个颜色本官瞧得不真切。” 她起身在他脸上吻了下,随即朝他笑道 “这样看清了,才知道我有多喜欢。” 晏伐檀脸上果然红了些许,但他很快就反客为主,伸手掰过谢我存的下巴,在她耳边说了句污话,果然见她将他推开,涨红了双颊 “晏老板,仔细你的皮!” 晏伐檀笑了,照着谢我存面上的颜色挑了块脂粉,在她面上涂了起来。谢我存不知他的目的,又觉他的力道轻巧,颇为受用,便由着他去了。 晏伐檀描黛时十分仔细,双眉都拧起来。谢我存的视线只能盯着他的胸口,好不无聊,只能拽着他的头发玩。等晏伐檀终于肯放开她的时候,胸前的碎发已被变成了几股小辫子。 “嘿嘿,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