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与无奈,看似是在惊愕,似在叹息,只是那脱口的腔调则稍稍染了几分戏谑,听之入耳,着实是有些突兀了。
不得不说,刘玉淳如今这态度,着实与她先前那热络温顺的态度相差得太多了,一时之间,倒让凤紫略有不适了。
只是待兀自沉默片刻后,心底便也彻底了然过来。毕竟,高门后院的女人,本就是尔虞我诈,互相挤兑,这刘玉淳自然也不例外,而今见得她云凤紫得罪了萧瑾,自然该得意的落井下石了。
只是这刘玉淳着实是太沉不住气了些。
她云凤紫刚刚才得罪萧瑾,她便开始急不可耐的戏谑调侃了,说来,倒也有些操之过急了呢,毕竟,那竹溪园是她云凤紫主动不住的,而非萧瑾本意,且直到如今萧瑾都未差人将她赶出厉王府,如此一来,想来萧瑾虽是恼她,但自然也该是未曾达到盛怒的地步才是。
是以,一切皆有翻盘之势,这刘玉淳这么快就急着表明态度,倒是着实有些沉不住气呢。
“玉淳夫人许是误会了,那竹溪园,是我自行不住,而非王爷赶我,再者……”凤紫默了片刻,便漫不经心出声,却是后话还未道出,刘玉淳便轻笑一声,平缓无奈的道:“凤儿姑娘还是莫说这些话了,我知你被王爷赶出竹溪园定是心情不善,但自然也无需在我面前如此要面子的隐瞒才是。玉淳本也是将你当姐妹的,是以便也望凤儿姑娘能实事求是,莫要在我面前虚以逶迤才是。”
是吗?
凤紫稍稍噎了后话,凝她片刻,漫不经心的道:“既是玉淳夫人这般说了,我自然也无需多说什么。而今我便问玉淳夫人一句,此际,玉淳夫人是否要给我伤药?”
刘玉淳无奈缓道:“这倒是不巧了,我这儿的伤药啊,前两日才被我那受伤的婢子用完,此际已无多余伤药给凤儿姑娘你了。”
凤紫瞳孔蓦地一缩。
刘玉淳这话之意,她自然是懂了。
飞上枝头的人,自是有人敬仰,而落下枝头的凤凰,自然比鸡头还不如。
这刘玉淳如今这态度,她自是看明白了,既是她云凤紫如今已不得宠,这刘玉淳自是以为,她云凤紫对她已无半点价值了呢。
“本以为玉淳夫人是聪明人,却不料玉淳夫人也是如此沉不住气。我得宠之时,玉淳夫人对我倒是毕恭毕敬,我如今不过是稍稍失势,玉淳夫人便开始翻脸了呢。只是,玉淳夫人确定要将事如此做绝?就不怕,今日你如此挤兑于我,他日我若再得王爷宠,会与你过不去?”
大抵是不曾料到凤紫会如此对她回话,刘玉淳眼角一挑,面色也突然沉了下来。
“凤儿姑娘这是在威胁我?当初王爷看得起你,我自然爱屋及乌,对你也态度极好,而今你失势了,则来我这里找茬了。我说了我手头已无伤药便是无伤药,你如此耿耿于怀又是何意?难不成王爷不再宠你了,你便要在我这里撒气?且我今儿便与你说清楚了,他日你春风得意,不过是王爷突然心情好,施舍于你罢了,但你以为,你当真能握住王爷,真能强势入驻得了王爷的心?你倒时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以为王爷宠你几日,便得意得忘了自己身份了,只要那柳淑活着一日,王爷的心断然不会落在你身上,你……”
凤紫深眼凝她,心绪沸腾起伏。
待得片刻后,她瞳中顿时有微光滑过,随即并未待她后话道出,便按捺心神的漫不经心的道:“如何不会落在我身上?难不成玉淳夫人未听过‘移情别恋’这几字?且王爷当真不心系于我,如何会让我入住竹溪园?反倒是玉淳夫人你,我倒是不知玉淳夫人突然在我面前得意什么,若王爷不会将心落在我身上,难不成会落在你身上?我便是再怎么不济,自然也是侍奉过王爷的人,而玉淳夫人你呢?入府记载,许是连王爷的一阙衣袍都未触碰到过,更别提要侍奉王爷?呵,玉淳夫人许是不知,如王爷那般人啊,虽看似清冷煞气,实则,却也是个精壮温柔之人啊,玉淳夫人可想知晓王爷在床上是如何温柔的?可知王爷的怀是何等温度,可知王爷的亲吻与柔情,是何等力道,何等缠绻?又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