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口莫辩,百口莫辩啊!
颤抖紧跳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奈何即便如此,她仍是在强行压抑,不愿将心底的紧张全数表露而出。
而今这些侍卫当前,想必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被人相信,如此,她只得再次等那君若轩过来,倘若君若轩有人性,自也知晓她并非能做出纵火之事的人,从而放过于她,但倘若君若轩也不信她,层层威逼的话,如此,她云凤紫,便也只能在这场刀尖上自行行走,见招拆招了。
思绪至此,所有反驳的话,全数被噎回了肚子里。
凤紫强行按捺心绪,一言不发,兀自沉默,待得半晌,不远之处,竟有大批嘈杂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凤紫神色微动,心底的惊然与紧张之意,全数被压了下去,仅是片刻,她开始稍稍抬眸而望,奈何,周遭侍卫将她密密麻麻的围着,纵是目光一抬,见得的,也仅是层层侍卫,浑然见不得来人。
待得不久,那些凌乱的脚步声终于近处彻底停歇之后,这时,围在周遭的侍卫层层而动,整齐划一的站在了凤紫身后,随即纷纷恭敬的朝前弯身一拜。
瞬时,前方没了侍卫的层层遮挡,凤紫这才再度抬眸而起,瞬时入眼的,却是君若轩那双略微复杂的瞳孔。
“竟是你?”他似是有些不可置信,脱口的嗓音,也没了最初的邪肆与调侃,反而增了几许极为难得的厚重与挑高。
凤紫瞳孔微缩,正要言话,不料后话未出,身旁按着她的侍卫已恭敬出声,“王爷,方才银库之地突然着火,属下等迅速赶来,便见此女正鬼鬼祟祟的奔逃。”
凤紫眉头一蹙,目光静静落在君若轩身上,恭敬低沉的道:“王爷,奴婢无辜。奴婢不过是在这王府之中迷了路,碰巧到了此地,后见那屋子突然着火,情急之下,本能逃生罢了,望王爷明察。”
这话一落,极为恭敬认真的垂眸下去,满身恭顺。
奈何便是她如此解释,却也无人信任,仅是片刻,便有一道凌厉冷冽的嗓音骤然而起,“哪儿来的贱婢,在瑞王府纵火不说,竟还敢言辞狡辩,来人,先替本宫掌嘴!”
凌厉的嗓音,阴狠至极,却也恼怒至极。
凤紫浑身几不可察的再度僵了僵,待抬眸之际,便见那言话之人一袭凤袍,面容庸然,发鬓上金凤盘旋,神态阴沉,整个人,雍容富贵,却也冷冽阴狠。
是皇后。
凤紫神色微动,心底一沉,心底大叫不好。
倘若仅有君若轩一人,尚可委婉解释,奈何此番还有这皇后在场,爱子如她,此际见得瑞王府突然着火,怒意磅礴,想来也是宁愿错杀一千不愿放过一人,从而不让她的独子陷于危难才是。
事态严重,凤紫眉头越发的皱得厉害。
仅是片刻,已有几名衣着粉裙的宫奴速速而来,待得站定在她面前时,便赫然的挥手而来。
刹那,厚重的巴掌落在脸上,皮肉震颤的脆声突兀骇人,仅是片刻,凤紫便觉双颊齐齐剧痛,犹似刀割,而脸上的面纱,也骤然被打落在地。
瞬时,周遭顿时惊起一道道抽气声,似是震惊难耐。
便是面前的几名宫奴,也猝不及防的怔得未再抬掌而来。
“果然是丑陋之人,连带心也一并丑陋恶毒!打,给本宫好生的打!”正这时,皇后那阴沉狠烈的嗓音再度扬起。
宫奴们顿时回神过来,瞳孔发紧,却也不但耽搁,当即便要再度抬掌朝凤紫打来,却也正这时,几道嗓音突然异口同声的唤道:“慢着。”
这几道嗓音,突兀刺耳,音色不同,语气也浑然不同。
宫奴们也下意识的住了手,周遭跟着瑞王一道前来查探的小厮以及赴宴的贵客们,也纷纷停了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