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待嗓音一落,萧瑾便已摇了摇头,“不必了。”说着,沉寂冷冽的目光朝她落来,“你且回你屋子休息。”
回去休息?
凤紫猝不及防的一怔,待反应过来,心底虽诧异复杂,但也逐渐松了口气。
难得,这萧瑾竟会如此开恩的放她一马。
凤紫思绪翻转,一股股复杂之意也稍稍蔓延。
“是。”待得片刻,她并未多言半句,仅是满面恭敬的转了身,随即迅速踏步而离。
待出得萧瑾的屋门,便见徐大夫与侍奴们依旧整齐的立在门外。
“王爷如何了,此际时辰已至,该出浴了。”徐大夫两步上前,朝凤紫低问。
凤紫按捺心神的缓道:“王爷已是出浴,此际似也好转几许。”
“这便好。”徐大夫长松了口气,大抵是累得太过,足下竟突然踉跄了,幸得身旁的小厮急忙将他扶住,他才险险稳住身形。
凤紫神色微动,待在门外将萧瑾的屋门合上后,便缓道:“王爷并未吩咐徐大夫入内,是以,徐大夫今夜也累着了,先好生休息休息吧。”
徐大夫略微释然的道:“王爷此番出浴,且并无晕厥或是七窍流血的症状的话,便该是缓过来了。还是全靠国师相助,老夫虽是忙活儿一宿,却并未帮上什么大忙,倒也惭愧。”
“徐大夫莫要这般说,今夜王爷能撑过来,徐大夫也是功不可没。若是不然,王爷许是根本撑不到国师到来。”小厮急忙朝徐大夫出声宽慰。
这话刚落,瞬时,其余小厮与婢女也纷纷开始出言应和。
凤紫兴致缺缺,身子骨疲乏僵硬,也无心在此久留。
待得片刻,她终归是一言不发的缓缓朝前踏步,逐步远去。
回得住处时,屋内漆黑一片,沉寂清冷。
大抵是着实太累,是以,刚刚倒在榻上后,便也彻底的睡了过去。
酣睡无梦,整个人,睡得极其安稳,待终于醒来时,时辰,却已是接近了正午。
待在屋内沉寂懊恼半晌后,她微微敛神一番,随即缓缓踏步出屋。
正午刚过,烈阳依旧灼热。
王府周遭道上的侍奴并不多,待得终于在一道廊檐上遇见一名小厮,则见这小厮正是昨夜与她一道守在萧瑾门外之人。
“凤儿姑娘?”乍然见她,小厮略微愕然,随即朝她招呼了声。
凤紫按捺心神,微微一笑,目光朝他托盘内的糕点扫了一眼,“你这是要去哪儿?”
小厮缓道:“国师来看王爷了,此际,我为王爷屋中送些糕点。”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愕道:“国师今日来时,还问到过凤紫姑娘呢。”
凤紫瞳孔微缩,低沉而道:“国师问我作何?”
小厮略微谨慎的朝左右瞅了瞅,嗓音也突然低了半许,“不知,国师仅是问了你怎不在王爷的屋中。再者,我当时从王爷屋中出来时,刚巧听到国师夸你蕙质兰心呢,凤儿姑娘你且说说,你何时与国师接触过了?怎那国师对你如此上心?”
是吗?
这话入耳,凤紫面色微变,心口深处,也突然漫出了几许复杂。
果然不错呢,任凭她如何想让自己在叶渊面前低调,而今,竟是阴差阳错的反倒让他注意上她了。
说来,叶渊此人,身份着实太过特殊,且为老皇帝效力,在还未明确那国师会疏离那皇族之人,不曾有心对皇族忠心耿耿时,她云凤紫,又如何能与那叶渊过多接触?
思绪翻转,嘈杂涌动,一股股无奈与烦躁之感也在全身肆意的流转。
当真是诸事不顺。
这些日子,不止招惹上了叶渊,甚至昨夜,还让那君黎渊百般反应了,而今的处境,无疑是,周遭虎狼城成群,危机四伏……
“凤儿姑娘,你怎不说话了?”正这时,小厮再度略微谨慎小心的问出声来。
凤紫这才回神,强行按捺心绪一番,缓道:“你可是误会了,我这等卑微的侍婢,岂能让国师上心。想必国师今日提及我时,也不过是随意一说罢了。”
小厮怔了一下,待得片刻,便似信非信的点头,只道:“也是了,像国师那种清心寡欲之人,自也不会对女人产生兴趣才是。”
说完,话锋一转,忙道:“方才之言,也不过是我随意一问罢了,凤儿姑娘莫要往心里去。此际时辰已是不早,王爷与国师还在等着这些茶点,是以,我便先去忙了。”
凤紫瞳孔微缩,并未回他这话,仅是短促而问:“对了,王爷此际如何了?”
小厮有些着急,忙道:“徐大夫说,王爷并无大碍了,已是缓过来了。今儿国师也为王爷诊治过了,说是撑过去了。想来,王爷该是当真没事了。”
凤紫瞳孔微缩,眉头一蹙,话锋一转,“王爷无事便好。只是,不知是否是昨日中暑,今日我竟仍头脑晕沉发痛,但又担心王爷这里会唤我过去,是以……”
话刚到这儿,小厮怔了一下,随即便忙道:“王爷此际正与国师下棋,状态颇好,许是不会唤凤儿姑娘过去的,再者,王爷上午都不曾唤你,下午更也不会唤你了,若是唤了,我便为凤儿姑娘在王爷面前解释一番,就说你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