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济姑和江塞羡在榻上睡觉,和他夫妻多日,江塞羡才发现,济姑的肚子竟然没有一点动静。济姑并不担心自己无儿无女,因为每天都在喝避子汤能有孩子才怪 ,昨夜母亲又托梦给自己,嘱咐自己要终身青灯为伴,不离不弃,坚守道心,不做他想。醒来后,眼角的泪竟湿了一片,再看发现榻上无人,回顾昨夜的缱绻,济姑不觉母亲的话或许不无道理,走出袇房,进入一侧的经堂里烧香站拜,接着开始清扫。
济姑扫出房内,碰见江塞羡身后跟着一群素服女道士。风声谈笑之间,多有肢体接触。
“女道士”各个生得端庄得体,面容姣好,虽素衣道袍,却凡心未减,想必均是红尘中客,江塞羡开口介绍道。
济姑一下子受到了威胁,心里咯噔,当初是自己同意江塞羡将“女道士”接到山上,现在她们真的来了,反而怪自己答应得太轻快。为首的站在最前面的白青妙一副孤傲不可攀的样子,虽然身着素服道士衫,但却浑身上下散发着姐就是女王的气息。谁让自己多金呢。
我先让你膨胀一会儿,等你炸了再来收拾。自己得拿出最大的诚意。
江塞羡见济姑脸色非但没有不悦,还一脸兴奋,盯着白青妙的目光没有移开,于是也就放下信赖,要求众“女道士”:“快来拜见济姑,由她照顾你们的衣食安排你们在观内的任务。”女道士作揖。为首的叫青妙,模样周正,原来是费公公养子花子淇的内妾。后来花子淇死后继承家产。
“随我来吧。”济姑勉强挤出微笑, 来了这里就得守这里的规矩。
济姑以为江塞羡说的是“女道士”。“去吧,跟你们的姑姑熟悉一下道观。”
“我是说你!”
江塞羡被叫到了济姑的袡房中。
济姑:“都是青楼女子??”
“有些是贫民百姓家的女儿, 家里揭不开锅,但颇具姿色我便一并邀请入观。”
“你和她们?”
“姑姑,你可真冤枉我。”我有精神洁癖,只睡处子之身。
“哈哈,瞧你紧张的,我是问你她还有什么来头。怕不是青楼女子这么简单吧。”
“此女子是费公公养子的遗孀,继承了万贯家财。我好说歹说才答应入伙,刚死了男人,脾气大,如遇万事,还需忍为上策。”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先警告为敬。
江塞羡本以为济姑会难以接受,没想到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你怎么不早说,这种佛咱可请都请不来。”济姑真心诚意地发出感叹,建议多找些大款,富婆。
原来青妙的丈夫前不久因冷落自己,另觅新欢,纵欲过度死了,现在她是单身,对男女之事兴致正浓的时候,偌大的家产放在她身上也是几辈子的荣华富贵,只可惜丈夫和自己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因为自己的丈夫喜欢男宠几十个断袖,她也熟识几个。
丈夫死后,有个叫冷千良的男宠竟然还殉情了。想来直叫人不可思议,虽然不能理解,但大受震撼,自己是在酒肆遇到的江塞羡,听说可以做投资,买卖,在他好说歹说之下,好不容易被说服进入道观,反正自己在山下已无牵挂,换个环境也未尝不可。
她与江塞羡相识一场,好在江塞羡仰慕自己的诗情才华,暂且在此地遮风挡雨歇个脚吧。
“她初来乍到,有些地方你多教教她。”
“嗯。知道了知道了。”济姑迎合道,想着等下怎么搭讪白青妙,富婆欸, 送上门的,必须拿下。
济姑自知来都来了,化友为亲,才是当务之急。白青妙,我吃定你了。笼络。
这边分管念经堂的师父命“女道士”入房休息,暂时跟随念经师父在主殿念经, 随后还给每人分发了经书、衣钵,并吩咐:“既然来了这里,就安心在这里弘扬我们清师观的道法,过几天我们就有个法会,现在开始分配任务。”
“女道士”开始在擦扫,整理自己的房间。
青妙在殿内摆果盘,分配贡品,刚装好贡品,贡品整齐摆放,贡品师父发现贡盘里的水果数目单双未分,邻近两盘水果均是双数。
“青妙,果盘的数量要分单双。”贡品 师父严肃,“下次再错,罚扣单费。”
青妙本做事轻佻仗着自己姿色喜人,并不当一回事,且擅长抚琴作诗,吹拉弹唱,还有唱戏都会一点,能赢得王公贵族的喜欢,被费公公的养子花子淇看中。她不愿随便嫁做人妇,过着贫民百姓的生活,成天蓬头垢面伺候公婆,生儿育女,进入达官人家又奈何只能做小,虽说宦官之子只是半个男人,好在无饥寒之魄,终归笼中鸟,也罢,只为快活与逍遥!敬那自由与洒脱!
“我缺你那点钱?”青妙有点傲气。
“你!说什么!这是大不敬。”贡品师父言辞态度略显焦急。
济姑看见便主动上前:“水果单双数相邻。没事,她第一次来,你慢慢说。”说着便拿起青妙的手重新分配数量。
青妙被这亲密的举动弄得不好意思,缩回手。
济姑继续发动攻势:“这里规矩多,咱慢慢学。日后独当一面。”
青妙对这个帮助自己说话的姑姑顿生厌恶,多管闲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