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转头便会被扣上一顶难登大雅之堂的帽子,再想挤回那圈子便是难上加难了。 然而这梁世安一个司农,平日里只和粮食打交道,自然不会知晓那荷香兰喜寒不喜热,若真养在这汤苑内,不出三日便会化作一滩水。 许秋迟脸上笑意更盛,连连点头道。 “梁兄所言极是,你远道而来,小弟自然是要奉上最好的东西。至于这第四绝嘛……自然是和人有关。” 美酒佳肴下肚,花花草草看尽,也该有些“助兴”的节目了。 梁世安满怀期待地瞪大眼睛、支起脑袋,却见那纱帐一阵扰动,四名大汉鱼贯而入,直冲他而来。 梁世安大惊失色、在池水中扑腾着倒退三步,被许秋迟从背后一把按住。 “都说九皋古时便是医药圣手著书修学之所,久而久之便是城中百姓也都通些推拿针灸之法。这几位都是城中最有名的老把式,手法精妙,善通肾经,梁兄常年游历花丛,想必这身子骨多少也是有些亏空的,不若趁此机会好好调理一番,也为来日打好基础。” 许秋迟声音落地,那四名大汉不由分说地一拥而上,将梁世安从池水中捞出来、牢牢按在池边。 梁世安悔不当初,只恨自己没将那七八名护院带到这池边来,眼下自己简直就像一只待宰的鸡。冷不丁被人一把捉住了右脚,他仓皇抬头,只来得及看到那大汉指节暴突、狠狠碾在他白嫩的脚心上。 一声惨叫过后,偌大的汤池雅苑终于安静下来。 片刻后,一众侍女与大汉先后退了出来,连带着将那最外层的纱帐也一并放了下来。 空气越发安静,雾气在汤池边聚集,许久,那面色黑如锅底的梁世安终于忍无可忍、沉声发难道。 “二少爷此番所作所为,可是在戏耍梁某?” 许秋迟眉尾轻挑,一双凤眼里满是惊讶和委屈。 “梁兄何出此言?许某听闻梁兄要来,可是提前三日便做了准备,就拿这莲香白来说,就算出得起几两金,每日也只能买得一壶,我可是攒了许久才得了这些,今日一股脑地都拿出来招待梁兄了,梁兄可是不喜?” 对方一脸真诚,梁世安的发难瞬间没了着力之处。 他与都城纨绔结交了这些年,这点见识还是有的。那莲香白确实千金难求,他之前眼馋已久,今日也算是得偿所愿、尝了个新鲜。想到这里,他心头那点不快这才散了些。 罢了,或许不是他胡乱猜测,这邱家二少爷确实是有些脑袋不正常。今日对方做东,盛情将他请来,必然是有所求的,又怎会想着如何开罪他?既然如此,就让他从中点拨一二。 梁世安想罢,一瘸一拐又回到池边,拉住许秋迟一番耳语。 “听闻二少爷最是风流,怎会不晓得这兰草当配美人的说法?九皋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听闻这水土养出来的女子也当格外柔美,各个肤若凝脂、柔若无骨,又喜吟诗作赋、通音律善歌舞,不知二少爷何时带我见识一番?说不准我哪日兴起,又会想起不少都城里的新鲜事来。” 许秋迟眼波流转,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无比认真。 “梁兄可是信了那些谬传?我们九皋的女子生性似那茅房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肤色也是黑黄,薄皮下包着一把硬骨头,你若想要上手拿捏,定要将你硌得生疼。吟诗作赋、音律歌舞,样样不通,只通金银。” 梁世安一口气哽在喉咙处,差点将自己噎个半死,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正要艰难开口,却见许秋迟笑着打起扇来。 “都是玩笑话罢了。梁兄莫急,明日我便为你安排游船,湖光潋滟兼有美人相伴,才是妙哉。” 放才开始便被热得心烦气躁的梁世安闻言,眉宇间终于舒展开来,端起酒盏再次向许秋迟身旁靠去。 “就知道二少爷定不会令人失望。方才我见你身旁跟着的那绿衣美妇,便知你是个惜花之人。只可惜那妇人瞧着上了些岁数,不然也可叫进来与我二人……” 那梁世安语气越发猥琐,压低嗓音正要凑得更近,下一刻却见那对方绣着金线的紫色衣襟一阵蠕动,半晌竟钻出个雪白的团子来。那团子支起脑袋、大嘴一张,发出一声响亮的叫声。 “嘎!” 梁世安吓了一跳,色心破碎一地,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定睛一瞧,发现那团“白色”竟是只鸭子。 那鸭子毛色雪白,橙黄色的嘴油亮油亮的,吃得很是肥硕的样子。可除此之外,当真就是只普通的鸭子。 梁世安张着嘴,半晌也没太看明白,只能迟疑着开口道。 “二少爷这、这是……?” 听人主动问起那鸭子,许秋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