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真实身份一定涉足江湖,但此刻听到这个答案秦九叶还是有些吃惊。 “你是说苏凛一个药商,竟还养了个杀手在府上?” 陆子参点点头。 “不错。秦姑娘可听说过这天下第一庄?” 秦九叶沉思一番、似在回想什么,并没有留意身后那少年飞快抬起的视线。 “果然居开张这些年,我也接待过不少各门派的小鱼小虾,唯独这天下第一庄的人确实还未曾亲眼见过……” 因为从那庄子里逃出来的人,大都已经死了。 死人又怎么会去看郎中呢? 少年收回目光,又恢复了安静的样子。 前方的陆子参拐了个弯,声音也压低了些。 “都说这天下第一庄正邪难辨、黑白通吃,那里出来的人,各个心狠手辣,且十分擅长隐藏身份、潜伏不动。苏凛是否知晓她的身份,还要等人抓住了才能知道。不过苏凛确实没少听她进言,此次苏府悬赏问诊便是这心俞的主意,我看她同整个案子也脱不了干系。” 那日在船上,她就是从那样一个人手中捡回一条小命的。而早前在听风堂那一晚,这心俞又究竟是去做什么的呢? 四周阳光正盛,秦九叶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莫非这案子当真同江湖势力有关?那天下第一庄这般厉害,为何还要插手九皋一个药商的家事?” 陆子参有些轻蔑地冷哼一声。 “厉害?不过是一群唯利是图之辈罢了。只是现在一时半刻追不到此人下落,既不知她背后是否是天下第一庄在主使,也不知她潜伏在苏家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听闻那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很是喜欢装神弄鬼那一套,近几年都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身,否则我还真想直接提刀上门去问呢……” 陆子参还在滔滔不绝,李樵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住。 “你今日叫我们前来,到底是做什么?” 陆子参的身影一顿,随即慢慢转过身来。 他真是十分厌恶这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臭小子,每每他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对方总是从中打乱他的节奏。 秦九叶没注意陆子参脸上的表情,她歪了歪头、避开陆子参那魁梧的身板子,望向走廊尽头的房间,似乎听到那房间内隐隐传出些动静来。 “我们今日不是来找督护商议案情的吗?” 陆子参摸了摸鼻子,声音突然就细了下来。 “自然是要商议案情的。不过商议案情之前……得请秦姑娘先问个诊。” “问诊?”秦九叶一愣,第一反应便是摸了摸空落落的后背,“你怎地不早说?我的药箱还在听风堂……” 她说到一半,突然便反应过来什么、连退三步,直到同她身后那少年紧紧贴在一起后才停下,再开口时声音已有些艰难。 “你该不会是要我去……” 陆子参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再次开口提醒道。 “秦姑娘不是方才答应在下要做这参佐了吗?眼下不过是问个诊而已,你之前又不是没问过。” 她就知道,这官府衙门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秦九叶咽了咽口水,不客气地说道。 “之前可是隔着一道墙。敢问陆参将,如今也能让我隔着墙为这屋里的人问诊吗?” 女子说完,用一种近乎质问的眼神看向他,而她身后那少年也正充满敌意地看着自己,陆子参他觉得自己瞬间从一个形象光明高大的督护参将,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要怪就怪他家督护非要将这得罪人的差事递到他手里,可如今恐怕将整个九皋城翻过来,只怕也找不到第二个愿意进这间屋子的医者了。 难怪当初那苏凛要用那般曲折的方法请人入府问诊。 他必须说服眼前这一个。他也只能指望眼前这一个了。 陆子参咬了咬牙,终于有些心痛地开口道。 “除去每月薪俸,此次问诊的诊金按着行价另外付给你。你看如何?” 他说完,心中仍是一阵打鼓,目光不时在那女子和少年之间来回徘徊。 半晌,秦九叶终于低声对身旁的少年说道。 “你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说罢,只见她背过手去,仿佛已坐堂几十年的老郎中一般,优哉游哉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走去。 “在下愿为陆参将分忧,至于这一趟需得多少诊金……得容我细细想一想。” 秦九叶能够感觉到陆子参落在她后脑勺上的那两束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