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是否是樊统那边的人。他家督护担心那樊统借此机会在其中搅弄是非,这才让他将那城外开药堂的村姑带了过来。起先他并不情愿,总觉得一个村姑实在起不了多大作用,可督护却说,对方当日敢同樊统当堂对质,如今又牵涉案中,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脱身、对查案有利无弊。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陆子参这厢对自家督护的钦佩之情溢于言表,那厢秦九叶也正倒腾着自己那点小心思。 她之所以说出这些推断,确实是想帮邱陵破案的,只是这背后无非还是想尽快洗清秦三友身上的嫌疑。 苏家和康仁寿的回春堂都在城北,而那紫玉桥却在城东南,两者之间可谓半城之隔,秦三友送菜的小舢板连竹篷都没有,特意跑到城东杀人抛尸,路上耽搁多久暂且不提,期间难免不会被巡夜的士兵撞见,岂非自寻麻烦? 这些曲折因由她想得明白,邱陵自然也明白。但这些最多只能算是旁证,并不能真的证明什么,也不能直接锁定真凶。 年轻督护的目光望向她,那目光中终于多了些不一样的情绪,但也只是稍纵即逝。 “没想到,秦掌柜倒是有些见识。” 看来之前是觉得她没见识了。 先前还是嫌犯,如今平白挨了一句夸赞,秦九叶一时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草民是吃这碗饭的,这些东西总要认得些,何况先前说过要出力的话,总得能派上些用场才是。” 她说话间,一名府衙的官差将一包查验过后的物品放在水旁的石阶上,并拿出记录好的册案呈给了陆子参,后者便一边翻看一边向邱陵汇报道。 “从方才清点过的物品名录来看,康仁寿随身带着三两碎银、一百两银票,布巾帕子,以及成色上好的玉佩簪子都还在,财物应当没有丢失,但外裳还未寻见。除此之外,先前回春堂的人说康先生从不离身的药箱,方才也在城东的一处浅滩发现了,因为离得有些远,花了些时间才确认的,里面有三十几两现银,其余的东西泡了水,晚些可让药堂伙计来辨认一番,看看有没有丢失的东西。” 药箱也在城东,这某种程度上或许可以佐证秦九叶方才的一番推断。但也不能排除,那凶手是先在一处抛尸,随后又在另一处处理了死者的药箱。 可为何要这样做呢?康仁寿死时究竟有没有带着药箱? 邱陵心下闪过无数推断,面上仍是那副冰冷的神色,对着陆子参使了个眼色。 陆子参随即将那布包摊开,里面是些零零碎碎、沾了河泥的物什,隐约是康仁寿身上的东西。 秦九叶瞥了一眼,本没太过在意,但那日在苏府问诊时的一幕不知为何跳了出来,令她对那布包里的东西多盯了一会。 “这里面……有没有个葫芦?” 陆子参闻言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见丘陵并没有出言呵斥,这才翻开手中册案又查看了一番后问道。 “什么葫芦?” 奇怪,那金葫芦不说是御赐之物吗?康仁寿应当寸步不离地带着的,如今就连一条帕子都被捞了上来,可为何唯独不见那葫芦的身影?难道是被河水冲走了吗? 话到嘴边,秦九叶突然顿住,不知为何决定留个心,暂时没将这话说尽了。 “似是康先生这样的药堂大掌柜,出诊时大多会随身带个装丹药的葫芦,里面是本药堂的救命丹药。我只是突然想起这么一茬事有些好奇,这才多问了一句。” 那陆子参脸上有些疑色,但到底也没多说什么。 一旁邱陵显然有更加在意的事情,已转向那仵作。 “死因可有查明?” “死者全身上下共两处外伤,一处在额头左侧、靠近颞部的地方,撞击所致,皮损处有擦伤,推测应当是跌倒或挣扎时撞到石阶一类的硬物上形成的。至于另一处……” 那仵作的声音停了下来,板正的脸上显出少有的犹豫来。 下一刻邱陵的目光转了过来,他连忙收敛神色,上前几步将遮到康仁寿下巴处的白布缓缓拉开。 饶是在场众人都是见过些风浪的,四周空气还是有了片刻的凝滞。 康仁寿的脖子几乎被撕碎了,半截喉管裸露在外,伤处横飞的血肉因为河水的浸泡而发白肿胀,依稀能在其中分辨出他脱了位的锁骨端,骨头尖几乎要在他身上那件中衣上穿出个洞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得是什么深仇大恨,才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祸害成这般模样? 秦九叶的心砰砰跳起来,那仵作的声音再次响起。 “另一处便是这脖子上的伤。死者并非死于头部的重击,而是死于失血过多。这处颈间的致命伤几乎放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