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茂清喘着粗气,目光凌厉,他深知此刻自己的力量已是强弩之末,但为了守护家人,捍卫家族的荣耀与尊严,他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
雨水无情地浸湿了他的衣襟,然而此刻,他手中的锁链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了一条游龙,带着不屈的意志,与薛时那凌厉的长剑攻势激烈交锋,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刺耳而响亮。
“薛时,你这黄口小儿,不仅将邕颐朝堂搅得乌烟瘴气,更是滥用职权,草菅人命,你就不怕遭到天谴吗?”
竹茂清的声音虽因愤怒与疲惫而变得沙哑,但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薛时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上位者的傲慢与不屑:“报应?哼,这世间哪有什么报应可言,只有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的残酷法则。你竹家,便是那即将被历史淘汰的弱者,注定会被历史的洪流无情地碾成粉末。再过几年,又有谁会记得你们?”
他话音未落,神山上的光芒瞬间消散,雷电与暴雨也骤然停歇,四周陷入了深沉如墨的黑暗之中。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屏息凝神,枫梧城外的这片郊外,一时间静得连一根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竹茂清闭目凝神,侧耳倾听,凭借着微弱的风声,已然探知了薛时的方位。
他稳扎马步,奋力甩出手中的锁链,只听“呼”的一声,锁链如同灵蛇出洞,狠狠地抽在了薛时的身上。
薛时猝不及防,被锁链紧紧缠绕,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竹茂清顺势一拽,薛时便如同陀螺般旋转起来,最终重重地摔在地上,面部更是狠狠地撞在了一棵大树上,被剌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此时,花镜已下令暗卫们点燃火把,霎时间,林中再次被照得亮如白昼。
薛时挣扎着从地上缓缓爬起,眸中瞬间迸射出猩红的怒火。他猛地向前跨出几步,拾起长剑,灌入九分内力,脚踏地面,犹如离弦之箭般向着竹茂清急刺而来。
竹茂清因先前过度用力,此刻已是摇摇欲坠。他勉强抬头的瞬间,薛时的剑已如闪电般直逼他的脑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黑色的箭矢悄无声息地自密林深处穿出,稳稳地刺穿了薛时的手腕。
箭矢的余威带动着薛时向后一个趔趄,长剑毫无悬念地跌落在地。
紧接着,周围的树林里,骤然间围拢过来众多人马,他们各个手持劲弩,目光犀利如鹰,死死地瞄准着薛时与花镜的一行人。
最前方的一人,身披一袭黑色风衣,身姿颀长,骑在马上,面部戴着一副虎脸面具,白皙修长的双手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握着马鞭悠然垂在身侧。
他缓缓转过身,向身后的一群黑衣人投去一个眼神,黑衣人即刻会意,纷纷上前,将被绳索缚住的竹府家眷的绳索一一解开。
花镜正欲挥手示意暗卫阻拦,只见两名黑衣人自马背上凌空跃起,随即如落叶般轻盈地降落,随即挥手,仿若隔空取物般,手中瞬间多出了一条长长的绳索。
随即,两人身形如风,快速地围绕着花镜与薛时旋转,将二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就这样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众人甚至都未曾看清楚两人是如何做到的,把薛时和花镜的暗卫看得目瞪口呆。
“人,我带走了,你们,自个儿把自己捆起来吧!”
马上的黑衣人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中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心机,缓缓地向薛时和花镜的暗卫环视一圈,不紧不慢地宣告。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似笑非笑的眸子里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威压。
此刻,所有人都怔在当场,唯有他胯下的马儿,从容不迫地在夜风中悠然自得地甩动着尾巴。
男子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众黑衣人纷纷抬手,甩出了一条条长长的绳索,瞬间落在了薛时和花镜暗卫的面前。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他们身为暗卫已久,岂是任人摆布之辈?
于是,他们迅速反应,纷纷拔剑出鞘,利剑在火把昏黄的光亮下,闪着摄人的寒光。
他们迅速散开,企图再度掌控竹府的家眷。
然而,黑衣人似乎早已洞悉他们的动向,在他们采取行动之前,劲弩已经射出了锋利的箭矢,稳稳地扎在暗卫们双脚前方的土地上。
前方的黑衣人亦挥剑而出,旁边一棵参天大树应声而断,断裂之声撕裂了黑夜的寂静。
“我看谁敢违抗,犹如此树!”
男子眉头紧锁,再次开口,语气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此时,薛时与花镜被捆绑得如同木乃伊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他们暗自运起内力,企图借助这股力量挣脱身上的绳索,然而一切努力皆是徒劳。
黑衣人迅速将他们带离现场。
第二日清晨,密林的另一处,宗锦歌派出的接应花镜一行的暗卫久久未归,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于是,他们派人前来打探消息,只见林中脚印混乱,打斗痕迹明显,一切已昭然若揭。
他们迅速返回,并及时向宗锦歌发出了信号。
宗锦歌昨夜见神山上的光芒消散,心中疑惑,便赶往神山查探一番,神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