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青竹谷,静谧而祥和,潺潺溪水声在山谷间回荡,宛如天籁。
然而,宗锦歌一行人的马蹄声却突兀地打破了这份宁静,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当他们行进至溪水边的屋舍时,纷纷翻身下马,点燃了火把。
火把的昏黄光亮瞬间照亮了整个山谷,那些若隐若现的屋舍也变得清晰起来。
宗锦歌怒眉紧锁,恼怒地喊道:“给我搜,把此处的人,哦不,是所有活物都给我搜出来!”
侍卫们闻声而动,纷纷拔剑出鞘,迅速踹开了青竹谷中所有的屋舍大门,在房间内进行仔细搜寻。
幸运的是,青竹谷密室的机关都巧妙地隐藏在暗处,因此并未被侍卫们发现。
“主人,里面没有人!”一名侍卫汇报道。
“这间也没有……”
“没有……”
众侍卫纷纷回应。
没有人?怎么会没有人?
宗锦歌心中一惊,难道是跑了?
她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跑了?跑了好啊!既然跑了,就永远别再回来了!
她矗立于山谷间的小广场上,目光紧紧锁定在谷中最为高大的一座屋舍之上。
随后,她缓缓转身,对众人吩咐道:“如此清幽雅致之地,若无人居住,岂不是暴殄天物?不如我们……”
“小姐,您是打算暂时在此居住吗?”蘅芜见宗锦歌话未说完,便试探性地问道。
“不如烧掉吧!”
宗锦歌斜眼瞥了一眼蘅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冷笑中蕴含着寒意,声音却是从未有过地轻柔,但却令蘅芜心头猛地一颤。
言罢,宗锦歌抬起手臂,轻轻一挥,手中的火把便脱手而出,在璀璨的夜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那座高大的屋舍顶上。
近日天气晴朗,谷中的屋舍大多以茅草覆顶,火把落在屋顶的瞬间,火焰便迅速蔓延开来。
众人见状,也纷纷效仿,不多时,青竹谷的屋舍便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将整个山谷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恰在此时,一直矗立于入口处大石之上的穆柏熠,仿佛骤然间有所感应,身形凌空而起,径直朝着那座巍峨的屋舍疾飞而去。
与此同时,隐匿于竹林深处的老丁,已然将谷中那群稚嫩的娃娃弟子哄得安然入眠。
夏夜的微风轻柔地拂过竹林,带来阵阵“沙沙”的声响,谷中房屋燃烧的烟雾随风飘散,悄然钻入他的鼻腔,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于是,他身形一闪,迅速跃至竹林中的一处高地,准备窥探谷中的情形。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老丁不禁大惊失色!
只见谷中的屋舍皆已燃起熊熊烈焰,溪水之畔更是围聚着一行人马。
老丁惊得一个趔趄,险些跌落竹林,幸亏一个蒙面黑衣人及时出手,将他稳稳拉住。
他猛地回头,只见蒙面人迅速摘下面纱,露出的竟是老余的面容。
老丁既欣喜又焦急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房子都被烧毁了,我们已无家可归了啊!这可不行啊!得赶紧去救火啊!”
说着,他便要挣脱老余的手,迈开双腿就要向谷中飞去。
老余望着这个他已生活了十多年的青竹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动容。
但眼下,他无暇沉溺于伤感之中,既然谷中的弟子们都安然无恙,他便能安心地去解救竹儿了!
于是,他拉住眼里因焦急上火而充血的老丁,无奈地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无妨,你们安然无恙便好!烧便烧了吧,反正我们此处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只是可惜了那些珍贵的药品和炸药啊!”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老刘已一个纵身,跃至他们面前。
老丁这才晃过神来,望着毫发无损的老余和老刘,再也压不住情绪,不禁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垂下的白发都被泪水打湿,黏黏糊糊的粘在了一起。
老余见状,不禁哑然失笑,摇头叹息道:“哎呀,老丁啊!你也不必如此动容嘛!”
老丁听了,尴尬地笑了起来。
正当几人准备返回竹林里的山洞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大地都要被撕裂一般,地面也为之颤抖。
三人相视一笑,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惊讶。
原来,这是谷中前院密室内存放的炸药被引爆了。
老丁暗自庆幸,还有许多药品和炸药被放在了流云居后面更大的密室里,并未受到波及!
已经引爆的炸药恰好被存放在那座高大屋舍的地下室中。
就在方才,宗锦歌毅然决然地点燃火把,奋力将其掷向屋舍的刹那,熊熊烈火肆虐,映红了半边天际。
穆柏熠目睹着这肆虐的火光,脑海中猛然间浮现出一幕场景:仿佛余竹、婵娟以及穆钦等人正置身于屋舍地下室,聚精会神地翻阅着老余递给她们的书卷。
念头一闪,他便毫不犹豫地想要冲进火海,将她们救出。
当他毅然决然地冲入那炽热的火焰时,那高温却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宗锦歌目睹穆柏熠冲进火海,惊恐地“啊呀”一声尖叫,正欲取出口哨置于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