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之间,若因儿女私情而忘却职责,无疑是自掘坟墓!暗卫的规矩你们都忘了吗?同僚之间严禁私相授受,你们倒好,不仅违背了这一铁律,还白白浪费了追踪竹钰的大好机会!如今事态发展至此,实属咎由自取!” 宗锦歌的话语字字铿锵,如同冰冷的利刃敲在他俩的脑门上。
绿琮与清珩跪伏在地,身体瑟瑟发抖。
“你为何还不动手?那要不你来了结了她?来换自己一命?亦或,我亲手终结你二人性命,如何抉择?” 宗锦歌的目光在绿琮与清珩之间游移,语气中尽显冷漠。
绿琮紧握着剑柄,指尖因恐惧而不住颤抖,她的剑尖指向清珩,眼中却满是挣扎:“清珩,谢谢你……但我不能,我不能伤害你!”
她说完,猛然转身,剑锋一转,狠狠地掷于一旁,决绝而无奈。
“你呢?”宗锦歌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直视清珩。
清珩缓缓从地上拾起剑,颤抖的手终是指向了绿琮,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哽咽道:“我……我不愿死,真的不愿。既如此,你既决意赴死,那便让我动手,至少这样,我们中还能有一人存活。”
“哈哈哈……绿琮,你可曾看清?你所珍视的深情厚谊,不过是利益交换的筹码不足罢了!”宗锦歌放声大笑,言辞犀利,直击人心。
绿琮愣住了,眼前的清珩变得如此陌生,她的心仿佛被撕裂,愤怒与绝望交织。
她意识到,在生死关头,人性的自私与求生本能是如此鲜明。
就像壁虎断尾求生,人在绝境中也会做出最本能的选择。
她强忍悲痛,身形一闪,夺过清珩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刺入其胸膛,随后双手颤抖着松开了剑柄。
清珩身形踉跄,后退数步,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但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绿琮眼睁睁看着清珩倒下,惊慌失措地奔上前去,将他紧紧抱住。
清珩在绿琮的怀抱中,用尽最后的力气,微弱而坚定地说:“好好……活下去,逃……出去……”
他的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绿琮耳中,绿琮瞬间泪流满面,心痛如绞。
“还不走?怎么?对这样的男人还要留恋一番?” 宗锦歌已轻盈跃上马背,随即也将绿琮提上马鞍,策马沿着蜿蜒河流继续前行。
老余深知宗锦歌已派遣人手追踪至丛林边缘,为保谷中安宁,他紧急动员谷内弟子,向外围探查。
傍晚时分,宗锦歌见搜寻无果,便让绿琮凭记忆寻回跌落悬崖之地。立于高地之上,她辨认出归途大致方向,决定先带绿琮回去疗伤,再作计较。
竹钰、婵娟、柏亿与穆钦四人深入丛林,步步为营,青原与青草则率众少女悄然跟随其后。
至河流外围,竹钰身形一展,轻盈跃入半空,自高处俯瞰,察觉此河过于醒目,恐为他人所利用为标记,于是决定细致勘查。
于是一行人沿着河流的下游方向,一路查探而来。
几人沿着河流缓缓向下游探索,逐一细致排查,直至一片开阔地带映入眼帘。
那里,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赫然显现,不远处,一名青年男子无力地躺在地面上,胸口处凝结着大片的血泊,显得格外骇人。
竹钰抬头看了看河流边上的崖壁,男子应该是从上面跌落下来的,看来这就是跟踪者无疑了。
此时,暮色已悄然降临,林间光线渐暗,而河边却依旧敞亮,天边最后一抹余晖与潺潺流水声交织在一起,为这片林子平添了几分凄清与肃杀。
“我们过去看看!”竹钰压低声音,谨慎地提议道。
他们环顾四周,确认无误后,几人快速奔向那名男子。
男子面容俊朗,剑眉星目,竹钰望向他时,仿佛有某种记忆试图涌上心头,令她一阵眩晕,随后头痛如针扎般袭来。
“姐姐,你没事吧?”婵娟见状,连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竹钰。
柏亿也迅速行动,从旁搬来一块大石头,关切地催促道:“小竹子,快坐下休息片刻。”
竹钰微闭双眸,在石头上静坐片刻,头痛才逐渐缓解。
再次凝视那受伤的男子,他胸口的血迹依旧未干,甚至有鲜血继续缓缓渗出,竹钰伸手轻探男子的鼻息,生命之息已如游丝般微弱,心中顿时有了决断。
“我们将他带回去救治!”她毫不犹豫地说道。
婵娟细心地扒开男子的后脖颈,发现上面刺着一个独特的符号,她急忙提醒竹钰:“姐姐,这是暗卫的标志!莫不是苦肉计?带回谷里怕是不安全。”
竹钰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问道:“你们可识得这是哪家的暗卫?”
京都中的名门望族,大多秘密豢养着暗卫,然而,出于安全的考量,这些暗卫的标识竟惊人地一致,仅凭图案难以辨识其归属。
众人稍一沉思,便无奈地摇了摇头。
“想来,他便是被我们的手下自山崖边缘击落的,不论其出身何门何户,虽然他们不仁,但我们不能不义,暗卫也是人,我们还是先救人吧!” 竹钰神色微敛,言语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她总感觉与这位陌生人之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