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未免太过入戏了吧!你们……”柏亿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穆钦便伸手轻触他的额头,一脸关切地问道:“公子,您怎么了?今日您的言辞怎如此怪异?”
穆钦的眼中满是疑惑,紧紧盯着柏亿。
“怪异?是我吗?我看是你们才显得奇怪吧?而且,你们究竟是谁啊?”柏亿眉头轻蹙,一脸迷茫地反问。
此时,老余他们在高地上看到这几个年轻人都来到了竹林,他们身形矫健,几个跳跃间便自竹梢轻盈降落在众人面前。
余竹早已察觉竹林中的细微动静,此刻见众人悄无声息地逼近,她本能地将剑尖对准了老余的胸口。
“余叔,刘姨,你们怎会在此?”柏亿审视着他们的装扮与服饰,心中的疑惑更甚。
“好了,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回家后再慢慢细说。”老余轻轻拨开抵在胸口的剑刃,温声安抚道。
余竹感受到眼前这些人似乎与自己有着某种联系,于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
她此刻完全失去了记忆,对自己的身份与过往一无所知。
自水畔小屋苏醒以来,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练剑。
而这些剑法招式就像刻在她脑海中一样,仿佛天生就会,难道自己以前是一个剑客,或许这些都是她的肌肉记忆吧!
“竹儿,你受苦了!”老刘眼眶泛红,轻启双手欲握余竹的手。
余竹望见她的模样,心中微动,却仍保持着距离,轻轻挣开了她的手,独自以清冷的面容走在最前。
老刘哽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此时老余及时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行人,气氛略显尴尬,就这样缓缓的向竹林外的居所走去。
宗越在前往皇陵的前夕,趁着暮色四合,悄然派遣信鸽,将密函送往了苍峋峰之巅。
彼时,苍峋峰已沐浴在春日的暖阳下,万物复苏,花开似锦。
暮雨接获密信,拆封细阅,乃是桓王殿下之令,命他们速速整饬行宫,旋即撤离。
暮雨即刻召集萧筠、雪梅等人,关闭云梯,封锁通道,紧锁石门,更在门扉之上倾洒特殊液体,以促进苔藓茁壮生长,营造出久无人迹的假象。
雪梅则细心处理红梅居等处的隐秘机关与密道,仅在外间留置瑶姬昔日生活之必需,以掩人耳目。
萧筠则将通幽阁密室之门以巨石封堵,浑然天成,宛若石壁,而阁外大厅则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乐器与乐谱,增添了几分雅致。
半日时光匆匆而过,苍峋峰上行宫的石桌石凳乃至石壁,皆被青苔悄然覆盖,恍若时光倒流,久未有人问津。
整理完这一切,暮雨带领众人,通过隐秘通道悄然撤离。
不久,在苍峋峰对面的壑峋峰的半山腰与峰顶,众多碗口大小的石洞之中,隐匿着一双双锐利而警惕的目光,不时地窥视着对面的苍峋峰。
数日后的一个午后,苍峋峰通往山巅的石阶上,春风轻拂,阳光透过密集的树梢,洒在台阶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宛如一串串跳动的音符。
苍峋峰脚下,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奔来,尘土随之漫天飞舞,马蹄的“哒哒”声响彻山谷,打破了山野原有的宁静。
台阶崎岖陡峭,一行人面蒙轻纱,身着紫色连帽披风,将马匹拴于山脚之下。
他们轻展内力,足踏树梢,如同飞燕掠空,迅速向山顶的行宫攀登。披风在疾风中鼓胀,犹如一群庞大的紫色蝙蝠,沿着山势疾速攀升。
他们的速度之快,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已抵达峰顶。
领头的紫衣人向众人低声部署后,众人迅速分散成数个小队,各自行动起来。
各小队在行宫的各个宫殿间穿梭自如,即便是细微之处也未曾遗漏。
他们频繁搬运屋内的器具,仔细审视后又一一归位,确保无一丝疏漏。
两日时光匆匆而过,紫衣人将行宫每一寸土地都仔细搜寻,却未寻得任何可疑之处。
最终,他们如同来时一般,再次化作蝙蝠之姿,自山顶疾冲而下,直至完全融入那片生机勃勃的春色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苍峋峰上的一举一动,皆被壑峋峰上的暮雨等人尽收眼底。
紫衣人离去后,他们迅速通过隐秘通道返回行宫,对每一个角落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排查,确认无误后,再次借助那飞翔的信鸽,向宗越传递了紧急消息。
宗越近日在皇陵之中,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与自在,当再次收到来自苍峋峰的密信时,他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
数日之后,月黑风高,紫衣人再次悄然潜入皇宫。
薛太后听闻他们在苍峋峰的所见所闻后,心中悬石终得落地,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喃喃自语道:“原来,是我高看了你!”
朝廷对竹钰等四人的追捕行动陷入了僵局,没有丝毫进展。
薛太后对竹家与穆家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即将他们除之而后快。国舅爷薛忠见状,适时献上一计。
次日,朝廷颁布了一道告示,给予竹钰四人两个月的期限自首,逾期未至,则每日斩杀其家族一人。
宗越得知此讯,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