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看不到的视角,女鬼自己也觉过意不去,用脚踢着试图逃跑的蚯蚓,小声叫着“回去,回簸箕里去!” 蚯蚓又不可能通灵,自然听不懂女鬼说什么,仍然一门心思沿着泥污往前拱。 女鬼:“……” 它趴在地上,长舌一伸,嘶嘶冒出冷气,口中威胁道:“不给面子是吧,老娘晚上回去就把你吃咯!” 蚯蚓:“!!!!!!” 逃生路上察觉到一阵杀气,几乎是嗖的一下,蚯蚓以十分不科学的敏捷度完成了掉头、逃亡等一系列动作,几秒之间吭哧吭哧自动爬到服务员立在地上的簸箕里。 服务员:“……” 她只觉得后背冷飕飕的,好奇怪啊。 再看两位食客,一位长得像仙女却清清冷冷不理人,另一个年轻人倒是面善一些,但是额头上贴了张造型很中二的黄纸。 服务员想着毕竟打扰了对方用餐,竭力想要活跃气氛,她于是轻咳一声,“嗯,你们年轻人真会玩,这是做游戏输了的惩罚吗?往额头上贴纸条,好萌啊。” 服务员内心:想必这小伙子是小姑娘的追求者,不惜扮丑当舔狗,结果人家还是对她没个笑脸。 只见那中二年轻人充满同情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头又和冷面仙女对视一眼,似乎获得某种许可。 他忽地站起身,亮出随身携带的帆布包。 那是一个有些发黄的旧布包,但附近整个街区的人都能认得这布包的主人是什么身份,更何况在布包盖上还标着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一清观。” 服务员和清洁工瞬间石化:这、这是道士下山捉鬼,捉到自家餐厅了!跟地上那摊奇怪的泥巴没关系吧? 清源不便多说,伸出食指嘘了一声,拿出两枚平安符赠给两人,又指了指簸箕里的泥土,“那就是寻常的土壤,我下山时脚上沾了土,不小心弄脏地板,很抱歉。” 女鬼在一边合掌道歉,“真不好意思,让道长替我背锅,不过这个土很肥的,放到花盆里菜地里都很好用哦。” 清源:“……我们山上的土壤富含腐殖质,放在花盆或者菜园里都很好用。” 至于是什么腐殖质,拜托就别问了。 服务员和清洁工果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一清观是京都第一大观,这一片的商业区和居民们见惯了豪门大户随着汹涌人潮前来上香还愿的场面,心底里对一清观的道士多少是怀着敬意的。 清源一脸正气,谈吐气质不俗,又亮出一清观弟子的身份,她们白得了观里平常售价上千的平安符,对他的话自然深信不疑。 清洁工当即道了谢离开,把那一点泥巴倒进后院的花池里,还偷偷拿了个塑料袋裹了一点带回家。 服务员向两人道谢后转身要走,又被云焉叫住。 “方才坐在旁边那位小姐,被你们领到二楼包房的那位,她有东西落在我这里了,烦请你带我们去找她,我好当面还她。” 服务员现在对两人只有敬意和感恩,哪里会多想,十分殷勤地将二人带到二楼的一间包房,翠色木门上挂着造型古拙的竹排,以篆体字写着“凤求凰”三个字。 清源会心一笑,暗道这里的服务员也是人精,都能看出来那位兰陵太太这次约会是相亲局,专门挑了这么一间吉祥寓意的包房给她。 这边厢服务员刚离开,云焉安排让女鬼显形,自己去找那位太太要to签。 清源不解,多问了一句,“这样不太好吧,这位书粉达到目的就会离开,不必要让那作者知道自己还有阴间粉丝这回事。” 寻常人要是知道自己还有一群狂热的鬼粉丝,甚至比私生粉还要无孔不入,那该多害怕啊。 云焉一笑,“那个太太,身上还有别的问题。” 两人正说着,“凤求凰”包房的木门蓦地从里面拉开,踉踉跄跄跑出来个一脸血的年轻男人。 唬的云焉和清源均是一愣。 谁知那年轻男人急惶惶往外走,不防脚上又绊了一下,在地上摔了个狗啃你,姿势颇不雅观。 云焉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男人脚下。 清源则忍不住出声,“啧啧,毁了,这把相亲局是社死局啊。” 他伸手扶起年轻男人,看着他身上挺括的白衬衫黑西裤,以及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小油头,知道这小伙也是卯足了劲儿在相亲局上赢取美人芳心的。 谁知就这么倒霉,当着人家面鼻血糊了一脸,出门还摔成这副德行。 他忍不住关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帮你找救护车?” 男人抹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