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好像是不得了的故事啊。 三分钟后。 几个人闲闲围坐在会议桌前,张大强乐呵呵献殷勤,取出一次性纸杯给大家倒水喝。 周祁一个人带着孙子一般的微笑,趴在墙上,小心翼翼地,把男鬼一点点往外抠。 ——被云焉这一巴掌呼的,陷得太深了。 周祁嘴上打着哈哈,“您说您,有什么事不好直接说的,搞这么大阵仗。” 他抚着胸口娇嗔,“吓死人家了呢。” 众人悄悄捂脸,表示没眼看。 这位男鬼,是上世纪港城名导贺鸿轩。 他在亭林镇出生,青年时代独身到港城闯荡。 这位是圈内公认的厚积薄发型天才导演,40岁之前混迹于剧组,做过群演、武替、道具、摄像。 45岁转行当导演拍电影,历时三年完成一步含风月元素的文艺电影,这个处女作一举获得两个国际奖项,贺鸿轩声名鹊起。 奈何天不假年,又过了两年,他就因患癌症最终不治离世,享年50岁。 贺鸿轩死前有遗嘱,要叶落归根。 在团队和家人的帮助下,贺鸿轩遗骨最终葬于亭林镇外。 墓前还建了一个小型纪念馆。 周祁在到了亭林镇的第一天就去纪念馆瞻仰自己这位偶像,他还偷偷摸摸做了件离谱的事。 离开纪念馆后,周祁才买了一些元宝香烛并供品,在附近找了一处偏僻地界化了。 他那时对贺鸿轩祈愿,希望自己也能如他一般,在50岁以前夺得国际导演奖。 “我本来躺在棺材里也无聊,听到你敢许这么大的愿,总得跟过来看看你行不行吧。” 贺鸿轩被周祁完完整整从墙上抠下来,扶着坐在椅子上。 张大强极有眼力劲,出去吩咐守在门外的助理,上剧组餐厅端了一盆鸡腿过来。 贺鸿轩看到一盆鸡腿眼睛都黑了,阴气滋滋往外冒,整只鬼飘在半空乐得翘脚。 周祁捂眼摇头,他偶像那带着神性光环的滤镜碎了,碎成渣。 偏贺鸿轩一点也不在意偶像包袱,两只手各抓着一只鸡腿,因为嘴里塞的肉过多屡次被噎得翻白眼也没敢停嘴。 不知道的,单看这吃相,还当是被饿死的。 贺鸿轩子这是脖子咽下最后一口吃的,才嘬着牙吐槽道: “什么老艺术家,谁爱当谁当,反正我是不当了。” 他的墓不豪华,但很有创意。 除了自己的雕像塑像蜡像之外,陪葬品就剩各类录音带了。 以为家人仍然常居港城,子女又一向不算亲近,这么些年竟是连探望都没有过。 每年清明节倒是有学生到纪念馆参观,每年在他墓前朗诵的文章都大同小异,送的纸花菊花堆成山,就是没一个送吃的。 搞得他这位老艺术家,死后生活质量还不如本土村里新丧的老太太。 不止又饿又穷,它作为一个引领大众精神文明建设的电影导演,死后深感无助寂寞空虚,鬼生虚度。 从前也尝试过寻找精神伴侣。 当年清明节,一个年轻人在他坟前演讲,不管是演讲稿的专业度,还是对方最后声泪俱下的讲述,都深深打动了贺鸿轩。 他当晚就赶到年轻人家里托梦,跟对方大谈特谈,从摄影机运动、布景设计说到场景调度。 说到这里,贺鸿轩飙了一句脏话,“那小子演讲稿是网上下载的,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年轻人只知道自己被鬼缠上,当晚吓得尿了床,第二天请神棍一顿刀枪棍棒把贺鸿轩请了出去。 “所以,那天听见你许愿,你不知道我多感动!”贺鸿轩抹了抹眼角沁出的血泪。 周祁抖了抖,早知道您是这幅模样,打死我也不敢许愿啊。 那天接收到周祁的愿力,贺鸿轩高兴得差点要诈尸。 几乎是毫不犹豫,就飘出来跟着周祁来了剧组。 “所以,打我巴掌的就是您?”周祁捂住头控诉。 为什么啊? “打你活该,你运镜太碎,剪出成片后故事流畅度就不够了!” 贺鸿轩和主动解释,因为找到知己不容易,它打算找周祁联席夜话。 于是就有了周祁那一夜的遭遇,有个阴冷的声音在耳畔呓语。 周祁气得眼圈通红,他这都造的什么孽。 “那第二天,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