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奶奶不愧是酷irl,脑回路也跳脱得超凡脱俗。 她看着小孙女,眼眶湿润了起来: 这不到十七岁的柔弱小姑娘,受了多大罪才能把一只鬼打成这样? 她印象里,只有那种白胡子老道才能勉强和鬼打成平手,有时候还要被僵尸追着咬。 ——刚才电影里都这么演的。 那边厢,姜校长也完成头脑风暴,渐渐冷静下来。 “你真的认识……我家那老头子啊?” 清明节用古典小说和高数作业祭拜故人,她是独一份。 原本是因为他们夫妇俩都是高知,自然不信鬼神,清明祭扫时,姜校长就是拿着小酒小菜跟老伴说会儿话,再烧一点老伴喜欢的书给他看。 高数作业则完全是夫妻俩的情趣,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就知道薛功致偏科,经常用数学作业“为难”他。 每一回,好脾气的丈夫都会哄着她帮自己讲解,末了还会吹彩虹屁,“我老婆世界第一厉害”。 云焉手指轻点,风笑天如同被注入气体的气球,飘飘忽忽站了起来。 “当然认识啊,他用功德救过我,所以我认它当大哥。” 姜校长有点恍惚,虽然自己觉得荒唐,但还是忍不住发问; “他、他在那里还好吗?” 风笑天:“不好啊,穷得要死。” 它见得多了,越是高知份子家人越是不讲究。 它大哥这种,穷到用功德换钱用。 姜校长讷讷,“我马上给他打钱……烧钱!” 风笑天:“它一边打工一边准备考公,说是等你。” 姜校长笑得温暖,“他考公,是大材小用了。” 她丈夫当年是文科状元啊。 “呵呵。” 风笑天难以置信,这世上恐怕只有大嫂才会对大哥这么盲目自信。 它掰着手指头数年份,“算下来,今年是十九战了,要是还不能上岸,我都劝他放弃了。” 邪了门了,风笑天感觉有这个劲头它自己都上岸了,偏偏大哥就是不行。 “不可能!” 姜校长和司奶奶异口同声反驳道。 “怎么不可能?” 风笑天两手叉腰气咻咻道:“它偏科太厉害,公共课能拿满分,专业课就是零分,我是考官我也不要它。” 姜校长比它更生气,连拐杖都摔了,大声道: “你让它等着!等我下去亲自辅导它!” 她姜校长的高考名师课坐拥数千万粉丝,课时费高达五位数,没有她拿不下的考试。 “你先告诉我,专业课都是什么?” 风笑天掰着手指徐徐道: “勾魂索一百零八式,哭丧棒近身实战技巧……” 不怪它有自信,风笑天真心觉得这专业课跟它年少无知混社会时使板砖的套路很像,偏它大哥就是学不会。 姜校长、司奶奶:“……” 打扰了,原来那边考公要的是近身搏击人才啊。 风笑天更得意了。 鬼生就像马拉松,不跑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谁会逆风翻盘。 活着的时候被学霸们远远甩开,死后它却拥有了鬼生高光时刻。 就在这时,它察觉到一股足以将鬼物理焚化的视线。 风笑天默默低下头,双手交叠做鹌鹑乖巧状。 “我奶奶在病房里画画被人偷抄了画稿,你知道什么线索吗?” 原想着是一只恶趣味的鬼,没想到是个被感化从良的。 看样子这鬼不是第一次出现在病房里了,云焉打算从鬼身上找点线索。 “啊,不知道。”风笑天对着手指乖巧微笑。 “那个……我只是白天负责定时提醒大嫂吃饭,其他时候都是我大哥在。” “你说、他在?在这里?”姜校长彻底惊到了。 死老头一直都在,她怎么不知道。 “嗯啊。”风笑天也纳闷。 它指了指被姜校长放在一边的眼镜,“就住眼镜里啊……你们没说过话吗?”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被放在茶几上的那一副玳瑁边老花镜。 姜校长视力一直很好,是今年才略微有些老花眼,她也不讲究,直接用的老伴的遗物。 没想到,死去的老伴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