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叫我今日在殿下跟前如此献丑。” 待他入座,又同宁王细谈起方才那两招,一旁的小侍从也上前替他将酒斟上,只是行步间,却忽地不稳,“咣!”地一声,便不小心打翻了手中酒壶,将一壶青嫩的寒潭清皆泼在了楚云奕身上。 楚云奕一身白衣顿时胸前一片青翠,小侍从大惊失色,立马抹了眼泪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小人不是故意的!” 兄弟二人顿了顿,连忙想着小事一桩,不碍事,还未开口在宁王跟前替他说话,便见宁王眼眸一瞬微沉,却还是平和道:“你方才在想什么呢?楚天师是本王贵客,怎生如此不小心?” 虽然宁王声音平和并未多加责怪,但那小侍从明显年纪尚小不经事,闻言身形微颤,声音惊惧又带着委屈道:“都是......都是小人刚刚不留神,冲撞了天师,求殿下恕罪!求天师大人恕罪!” 他又把头埋低了些,看着也着实可怜,想是刚坐了仆僮不久,没经过什么世面,楚云奕本就不欲责怪于他,忙摆摆手道:“小事一桩,无妨无妨,殿下莫要怪他!看他年纪尚小,只是不小心而已,不过一身衣裳也不是什么大事,殿下不必动怒!” 宁王看那小童可怜模样亦是心有不忍,便道:“罢了,还不谢过楚天师?” 小侍从得了宽恕便赶紧停了抽泣,忙对着楚云奕叩首行礼:“谢过天师大人宽恕!小人下次再不会这般不小心了,谢过天师大人!”转首又朝向宁王:“谢过殿下!” 宁王方才侧过眼眸对着他道:“罢了,既然楚天师都原谅你,以后做事可要小心些,只是云奕兄这一身衣裳......” 他说着又看向楚云奕胸前一片碧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断不能让云奕兄如此出了我宁王府,叫人笑话我宁王府的待客之道,你且带着楚天师去换身干净衣裳,去管事那里挑些好的,知道了吗?” 小侍从起身赶紧点点头,一脸毕恭毕敬:“小人明白!请天师大人随我来!” 楚云奕眼观自己胸前一大片青色在白衣上着实有些不能示人,便对宁王谢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同楚玉点点头,便随了那小侍从离去。 看着二人身影远离,宁王拢回目光,眉宇微蹙着浮了淡淡笑意,又对着楚玉一脸抱歉:“今日唐突了二位天师,还请楚玉兄莫怪!” “哪里哪里,殿下说笑了!” 楚玉摇了摇头,耿介地笑着将手一摆,“都是些小事,无伤大雅,殿下不必如此客气。” 宁王微微颔首,又同他对酌一杯,酒杯拈在手中,等候间只又再回味起适才楚云奕舞剑的模样,不由得又同楚玉称叹道:“方才云奕兄舞剑时的身姿实在飒爽,说来本王在宫中行走,一直只见过楚老天师跟楚玉兄你,此前不曾见过云奕兄,今日一见却觉云奕兄真真像极了楚老天师,连走路的姿态都那般神似。楚玉兄你虽也是一样的仙风道骨,样貌倒是不怎么跟老天师相像,不知楚玉兄可是长得更像老夫人一些呢?” “这......” 楚玉听得宁王信口一问却是面色微地犯难,顿了顿后道:“家母三十多年前便已过世,若说样貌的话......倒也不怎么像。” 宁王倏惊,忙放下酒杯执手赔礼:“是本王唐突了,多有冒犯,楚玉天师切莫介怀!” “哪里哪里!”眼见宁王为人实在得体,楚玉也忙挥手笑笑,“无妨,不知者无罪,殿下也只是随口一问,算不得冒犯。” 而后未多时,便见小侍从领着换过衣裳的楚云奕回来,观竹亭里,又是三人一起煮酒论剑,谈笑尽兴。 直至暮色将至,晚风拂动,竹林间窸窸窣窣,宁王且还得因翌日要出发淮南巡视而早些休息,这才散了筵席,楚玉兄弟二人也十分尽兴地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