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这个缘故。 楚越跟观仪羞愧地低了头不敢多言,这便是一直被他两小心藏着掖着不可说的缘由,没想到还是被自己父亲一语道破,一点儿面子也不留。 楚舜钦又一眼威压过来:“再有七日,若还练不成,那七夕那日,便只你二人待在家里练剑!” “父亲大人宽心,七夕之前,我二人定会练成的!所诺之言,必当实践!” 楚越忙同他保证,观仪也紧跟着点点头。 ...... 七日后,乞巧佳节,浔阳镇上十里长街灯火通明,斑斓的花灯如长龙蜿蜒摇曳,街上处处人声鼎沸。 正如之前所承诺的,楚越跟观仪惟恐自己七夕来不了镇上凑热闹,几日内下了好一番功夫,总算把家传剑法融会贯通,还没到十日,楚舜钦也总算稍微满意了点。 时方入夜,一家人早早地就到了镇上,饭后逛了一会儿,楚夫人不胜酒力,便同楚舜钦先行回去了,让兄弟五人自去看热闹。 原本五兄弟正商量接下来去哪儿,楚越说先去看斗巧会,观仪又说先去灯会拿彩头,楚南寻听着二人叽叽喳喳没个定论,便先将视线转向别处。 今日七夕,街上人来人往,比肩叠迹,比之往常还要热闹喧嚣许多,只是看来看去,却都是寻常。 楚南寻正要回过视线,却见流光回转之际,人群中似有一别样身影。 今日不再是那身玄青衣,而是一身绛紫,金线为绣,外披一层薄如蝉翼的黑色软纱衣。 一眼,他便分辨出了那是何人。 惊鸿一瞥,楚南寻甚而忽地紧紧抓住楚啸天手腕。 楚啸天跟张清玄惊讶间都抬眼看他,随即又顺着他视线看去。 兄弟五人都见到那人群中的身影,楚南寻回过头来看了楚啸天一眼,话还没出口,楚啸天就已经先笑催道:“快去!” 两个小的跟着鼓劲,张清玄也对之前的事有所耳闻,楚南寻立时拔腿就跑,嘴里也没忘了:“晚些时候咱们桥头汇合!” 余下四人在他身后笑了笑,楚越只道这回自家二哥可别让那公子跑了...... 扎进人堆后,楚南寻一直追随昆玦身影而去,奈何今日本就人多。 横隔了几重行人,他只忽近忽远地跟在昆玦后面,见他今日又信手叩着一坛好酒,酒香沉醉随身而散,绕与衣袂罗袖,一步一盈,暗香浮动。 “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公子!” “是我,上个月初八月满楼里那个,你还记得吗?” “就是你给我扳指的那个,你扳指还在我这里!” 楚南寻忙从怀里掏出那枚白玉扳指挥了挥,可昆玦始终恍若未闻。 正见前头不知又有什么热闹围堵了一大堆人,昆玦也正被人群挡在了身后,随之停步。 楚南寻本想抓住此绝佳机会,奈何人群实在密集他钻不进去,眼看着昆玦也不想徒劳拥堵在此处,转身进了一条小巷。 孤绝身影又再远离,楚南寻着急地四下探看,仰首见前头一棵槐花树,想也没想,径直点地而起飞身直上,越过重重人影,终于赶在昆玦走远前,连滚带摔地正落在他跟前。 他本该帅气又潇洒地跃下,奈何一旁客栈的招子挡了他一挡。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楚南寻立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他端端正正地冲昆玦呈上那枚白玉扳指,眉眼舒展如沐清风地朝他含笑一拜:“在下楚南寻,见过公子!” “何事?” 昆玦定定地看着他,锋利不加掩饰的目光扫过他的眉眼。 想他这是认出自己来了,楚南寻心底暗自划过一阵欢喜,又一本正经地朝他秉手:“那日月满楼里,得见公子惊为天人!南寻当时意气用事差点酿成大祸,幸得公子出手,还未曾谢过公子!” 说罢便深深拜了下去,只是再抬头,眼前哪里还有人影。 他蓦地慌乱,一回头才见昆玦就在身后,还好没走远。 “公子你不知,那日一别后我寻了你好久,既,既为了道谢,也,也为了......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与公子相识?” “在下楚南寻,家住凤阳城东,家中五兄弟,都未娶妻,双亲尚在,还有位叔伯,近日一家人搬到紫夷山下小住......那公子你呢?敢问公子尊名?” “诶诶,你别走啊公子,我不吃人......” 眼见昆玦愈发疾步如风,楚南寻跟在他身后寥落地喊了声,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热忱,追上后便干脆聪明地换了话头,不提结识一事,只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