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怕是殿下自己想喝吧!” 如鸢抿嘴带笑,而楚逸之颔首附和的同时,也知萧云淮挖此酒出来的确是为了如鸢,他本也是这般打算的,只是被萧云淮抢先一步。 未多时,饭菜备好,三人同饮,虽是上好的药酒,不过楚逸之也嘱咐如鸢不可多饮。 因有楚逸之替她备的苦得剜心的汤药在前,如鸢饮那玉罗春的时候着实犹犹豫豫了好一阵,实不知他酿出来的药酒该是何等滋味,直到在二人不解的目光中注视了半晌,才视死如归地一饮而尽。却没想到此酒虽泛着一股药味,但口感却极为醇厚浓郁,微一点苦味过后便有回甘,饮之顿觉明目清心,很是不错,就是不知上不上头。 二人见此情状,方才明白她意,互视着笑了笑,趁兴致,萧云淮又同如鸢说起他二人相识之事,如鸢自然是愿听得紧。 萧云淮与楚逸之相识于七年前,那时候的萧云淮才十五岁。当时他随娴妃娘娘一气到元昭山上的元昭寺里礼佛,元昭寺本就是皇家寺庙,平素不能有平民出入,他在庙里闲逛时,便恰巧遇上了被请进庙里给方丈问诊的楚逸之。 当时萧云淮见他正要离开,便好奇问了两句,楚逸之当时虽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天下第一的医者,有不惧王权富贵的傲气,便懒得回他,二人因此出手打了起来。 如鸢未曾想到在七年前楚逸之竟就已经是天下第一的医者了,一时间极其惊讶,不想他竟厉害到了这般地步,果然是天纵英才。 楚逸之对她投来的惊诧眼光实在受用,豪饮一杯手中的玉罗春也不心疼了,张口便道:“那是!本医仙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家传的医术,自幼习医!不是我跟你吹,本医仙自幼在医术上天赋异禀,三岁尝尽山中百草,五岁便替人行针,自幼行走江湖见识世间各种疑难杂症,寻遍天下绝世药材,阅尽各种医典古籍,调配钻研二百八十又二医理药方,十三岁时自立门户,十八岁时凭借医好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淮南时疫而扬名江湖——” “二十五岁便在这里耍贫嘴!” 他滔滔不绝正说得起劲,却被萧云淮一眼瞪了过来:“你再说下去,天都亮了。” 如鸢失笑,好奇地接过话又问道:“然后呢?你们两打起来然后呢?” 萧云淮含笑饮了杯酒,后边的话却是楚逸之这话匣子再也忍不住地接过,悉数叙了来。 后来,彼时动起手来的二人在元昭寺里打得昏天黑地,难分伯仲,直至最后老方丈将二人拦下,道是他二人若再打下去,元昭寺恐就被拆没了!当时二人真是损坏了寺里不少东西,不过是在后院,佛祖堂前却是万万不敢去的,老方丈苦苦在旁劝了半天,二人没一个听进去,最后方丈索性把凳子搬了过来。 两个人在院子里打,他就在一旁坐着念念有词,听得楚逸之实在烦透了,这才先行住了手。 当时的萧云淮也惊叹于楚逸之身手了得,需知他自幼师承前任禁军统领贺武,便是贺青之父,那时的贺武统领尚且还是天枢第一武学高手,萧云淮没有想到楚逸之当时竟能跟他不分伯仲,便很好奇他师承何门何派,故此便是不打不相识。 而后经老方丈介绍,他才得知,原来与他交手之人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医仙楚逸之,然世人只知他医术精湛冠绝天下,却不知他还练得一身好武功,家传的剑法更是惊艳卓绝,且一直隐居在元昭山上,鲜少有人知道,那日便是老方丈请去瞧病的。 自打那以后,萧云淮一个闲散王爷,不爱正事偏好风花雪月,便常来元昭山上与他青梅煮酒、谈剑论道,一来二去,时间长了,二人也就成了至友。 慨叹间,如鸢着实羡慕二人的友谊,萧云淮垂目看着杯中泛起的涟漪,也喃喃:“是啊,正是所幸有他为友,才能将你医治好。” 如鸢微微点头,说来当真是自己的造化,先遇上了萧云淮,又才能遇上楚逸之,若非这二人,她今日便是坐在这里也不能。 心间犹记,那夜纵身跃下河后又上岸,跑了没多远便觉两眼发黑几欲倾倒,那时的她便想着这回是回不到泽月山了,可如今,却又安坐在庐中与二人对坐饮酒。 她浅浅地笑了笑,如微风拂过新梢,眼眸似月般明亮,只道:“先生自然是要深谢,但玉郎的情义,我自也不会忘。”语气极其郑重。 楚逸之夹了一筷子菜,也随即附和地点了点,漫不经心道:“可不是嘛,你没醒的时候,成宿成宿地照顾你的可是某些人。” 如鸢本以为宫中出了那样的大事,萧云淮这几日在宫里只怕忙得是头脚倒悬,脚不沾地,何以能抽出身来分出精神顾上别的事,睡觉都未必能睡好。可不想,原他夜里并未宿在王府,而是成宿成宿地照顾着她,停留在元昭山上。 她目光微滞,心下一时愧疚无比,萧云淮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