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探得钟灵阁,一连又是数日过去,这些日来如鸢如先前约定的那般在昭阳宫里等着,萧云淮那边虽替她探查了那几个她还不曾去过的殿宇,却犹未发现辟阳珠的踪迹。 半个时辰前如鸢得了娴妃吩咐,去毓华宫里给夏嫔送了新制的金乳酥并黄桂柿饼尝尝鲜,归来时打拥翠苑路过,这还是她入宫以来头回见着这多是陛下跟贵人们游赏的园子,素闻拥翠苑里一草一木多为名种,比宫里旁的地儿还要名贵许多,她便不免停下脚步多看了两眼。 不过这样的地界,自然不该她一个小宫女在里面闲逛,是以久留不得,只是她刚要离去,却忽地听见有说话声传来,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贵人在往这边来,她便立时垂下头退到一旁。 声音逐渐靠近,却听得一男子的声音清晰道:“你怎地又伤了风寒?” 听脚步声不止一人,步子也走得稍慢,如鸢自没过人高的花丛后微微探出头,见来人却只是路过的两个禁军侍卫。 “阿嚏!” 另一侍卫还未回答便忍不住先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后方才答道:“我哪里想啊,还不是昨日值守玲珑殿闹的!每次到了玲珑殿,总觉得比别的地儿格外冷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闻言,却见一旁发问的那侍卫四处瞅了瞅,一脸警觉,见无人后才停下脚步同他悄声道:“你也觉得?我之前值守的时候也是与你一样的感觉,先前却是不敢说出来,我寻思着,是不是......是不是玲珑殿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此话一出,二人面面相觑,“你胡说什么?!玲珑殿不是禁地吗?平素里面都没有人的......” “就是因为平时都无人出入,所以才更觉诡异!要不怎么就比别的地方冷上许多?我听说那殿里以前也是住人的,住过某位娘娘......” “嘘!快别说了!越想越害怕,快点回去吧!” 两人越说越玄乎,战战兢兢地便走了,而花丛后的如鸢却是骇然万分,格外的冷? 她心下一转,那便是......辟阳珠? 倏地一惊,如鸢心中扑通直跳,回过头来又惊喜不已,脚下步子立时拔开匆匆回昭阳宫去,不想刚转身就撞上一人,她抬首一瞧,却是熟悉。 “贺,贺统领?对不住贺统领,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该死!” 不想自己撞上的人正是贺青,但眼下身在此处,她反应极快,装作本不认识般,赶忙恭恭敬敬地低头行礼道歉,免得被旁人看了去。 而贺青眼见不过是个小宫女,余光中扫了扫四下,亦微微抬高音色道:“罢了,在宫中做事要小心些,撞着我不碍事,撞着贵人就不好说了!你且退下吧!” “是,奴婢明白了!” 如鸢立马低头告退,却听见贺青从她身边走过时,低声道了句:“今夜亥时半,湖心亭。” 她微微惊异,面上犹不动声色,心里自然明白这是何意。 ...... 入夜亥时方才过半,夜凉如水,如鸢便到了湖心亭,一如往常地看见萧云淮早在亭中等候。 她笑着挥了挥手,匆匆奔向湖心亭,迫不及待想要跟萧云淮说起今日她在拥翠苑听到的事,然近了身后却见他清俊眉宇微微蹙起,面色也不复往常轻松。 “玉郎?”如鸢不知发生了何事,却先将自己的事压下,满目关切地望向他,可萧云淮一见着她靠近,却忽笑:“等了许久,以为你不来了呢。” “白日里你让贺统领传信亥时半前来湖心亭,我怎敢不来?” 如鸢斜首,旋即也带了笑靥,萧云淮略微颔首,目光扫过她的笑靥,停顿一瞬,神情却随之肃敛,“今夜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辟阳珠我已知晓在哪里了。” 如鸢微微诧异,“玉郎你也知道辟阳珠在玲珑殿了?” 她复有些惊喜,萧云淮却没料到她的回答,“你是如何知晓的?” 惊愕中,要知玲珑殿可非钟灵阁,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等闲之地,他自认若非自己告诉如鸢,她不应该知晓才是。而这也是如鸢此番正要告诉他的,跟着二话不说,便将白日里自己在拥翠苑恰好撞见那两个看守玲珑殿的侍卫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萧云淮这才恍然。 “原是如此......” 他暗自苦笑了两声,自己本也是今日才得知了辟阳珠的真正下落,思虑再三后才决定要告诉如鸢,却不想她意外之下竟已经知晓了。 而白日里在元昭山上,还是那个草庐内...... 午时前,萧云淮得了白衣公子传信,未用午膳便匆匆赶至了元昭山,而一见面,便如他现下对如鸢一般,那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