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叫HZ的,洋名儿。”
自大学创立了HZ之后,贺州从没在公开场所提过。
可马局能知道不足为奇,他早把贺州祖宗三代都查的明明白白。
贺州蹙了下眉头,HZ体量和贺氏根本比不了,盈利更不用说,马局也是因为这一直没关注过。猛然提起来,喉咙里不知道卖了什么药。
他作思考样,猛然醒悟:“经你这一提 我想起来,确实有这一回事。当年闲着,随手创来玩玩,不靠这行吃饭。”
“那是当然,咱贺州老弟的源盛都要上市了,谁还管一个不温不火的小小设计公司。”他话里带着酸味,有头脑就是好,钱来的真快。
“我另有个老弟请我帮个忙,本来不想找你的,可他都开口了,我也不好拒绝,而且我们关系谁跟谁啊,认识这么多年了。”
他说到这顿了顿,看眼贺州勾着的唇角才继续道:“最近他手头上的一个珠宝展览是和贵公司合作的,合同都签好了,但是展位摆放却出现问题,一直僵持不下……”
马局停下来,他意思已经很明了,等贺州接话。
不过小事一桩,马局特意拎出来提一提,他不是助人为乐的性子……
那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试试贺州还在不在他的掌控,还听不听他的话。
两三秒过去,贺州没开口,他伸手夹了片菱角放进口中,不紧不慢嚼着。
饭桌上沉寂下来,气氛微妙。
“菱角正当季,味道不错。”贺州搓了搓手指,下巴点着那盘红菱。
马局嘴角耷拉着,盯他,假笑一声,“是吗?”
贺州在马局注视下,碰了下他酒杯,仰脖喝一口。
“小事儿。”嗓音一贯低沉。
马局脸上笑越扩越大,带了几分真实和得意,“好好,你们都尝尝。”
另两人连忙拿筷子,夹菱角,都是人精,嘴上应和着:“确实好味道。”
眼神暗地里瞥着贺州和马局的脸色,表面一切如常。心里却琢磨着刚刚的微妙,后背沁出冷汗,不声不响,已经对招来回。
话说完了,马局也不是真要和一众人吃饭,他找了借口先走。
贺州和他一同离开。
临上车,马局拍了拍他手臂外侧,还说着:“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是个毛头小子,如今连源盛都要上市了。后浪推前浪,年轻有为啊,贺州!”
贺州脸上挂着笑,“多亏马局帮一把,否则贺氏还不知道有没有今天。”
贺氏刚上市的时候,遇到了政策通关问题,被扣住。贺州找到马局,人开始好说话,可慢慢里面贪婪的面孔败露。
后来贺州着手开始查他,发现当初贺氏被扣和他也脱不了关系。
“哈哈哈,也是!”马局高兴地点头,坐上车离开。
车子开出了视线,贺州脸上寒霜凝结,周边气压危险,口袋里拿出手帕,边向迈巴赫走,边擦拭着手臂。
几步到车门前,手帕向后扔给江河,“扔了。”
拨电话出去,接通。
“事情怎么样了?”他音调冷沉。
那头出差在酒店的顾凌站在落地窗前,“还差一点儿。”
“多少天之前就剩一点。”
“跑来跑去,你来……咦?这事儿,你不是一向不急吗?”
“看不惯了。”
“这人又作什么妖了?”
顾凌三番两次忍不住吐槽这群吸血虫,贺州都是不动如山、无喜无悲的样子。查证据这两年也是稳中求进,可以慢,但不能有一丝打草惊蛇。
事出反常,必有妖。
贺州清嗓,路边罅隙里漏下来的光影滑过俊脸,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目光落在窗玻璃上,“他要染指源盛。”
他要染指HZ。
顾凌嗤笑一声,“真无耻。”
“我加快动作,尽快赶回去。你先别动,打草惊蛇,后面的事儿麻烦。”
几年兄弟,顾凌听出来贺州情绪不好,看来马局真惹到他了。
贺州不置可否,挂了电话。
原来这就是她想的处理办法。
用学生“民怨”压上头。
可惜,有马局干预,很难成。
马局又找到他。
眼眸里光影明灭,贺州手指点着膝盖。
前头,江河透过后视镜看到boss手指的动作,车厢里压抑。
收回视线,他心里一悚,老板现在很烦躁。
手机嗡嗡两声。
顾凌:最快也要到国庆结束。
贺州拧眉,那展览在国庆前就办完了,来不及。
顾凌见他没信了,还是不放心:讲真,你别犯浑。
有机会“说教”贺州,顾凌这个损友才不会放过,幸灾乐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