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在一个奴隶贩子手中买来的,乳名小铃儿,不是从温家带出来的家仆,所以只知道原身经历的一小部分,原身没说过的,她一概不知。 比如她没听说过温家的这则传言,也不知道小姐的面色为何突然难看。 小铃儿眨眨眼,“对啊,那群水匪见小姐打扮不凡,多问了一句,小姐觉得温家富可敌国,熟人如云,说不定能震慑三分,也就如实说了,果然他们便以礼相待,想来这些毛贼自己也知道,若敢动你,必然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他们还是惧怕的……小姐你怎么了?你别拿头磕墙啊!” 温枕雪面露痛苦,“我头疼……” 怪不得别人都被关在一起,就她们有单间;怪不得水匪唯独不动她……他们杀人如麻,怎么会被一个虚无缥缈的身份震慑到?分明是另有所图,要么是想拿温二小姐卖个好价,要么就是准备自己“享用”。 温枕雪仿佛看到眼前支起一口大锅,锅内沸水翻腾,正等着她自己往下跳…… “救命,救命——” 外头忽然传来尖锐的哭喊声,温枕雪的思绪被打断,眉心无意识蹙起,透过雕花舱门上破了口的窗纸往外看,“什么声音……” 丫鬟奇怪道:“小姐你真失忆了?” 温枕雪糊弄她,“我们温家人是这样的,经常失忆还性格大变,我没跟你说过吗?” “这样啊……”小铃儿怔愣一下,信了八分,带着婴儿肥的脸蛋逐渐正色起来,扒着破落的舱门给温枕雪解释,“这些都是原来船上的人,他们杀了男的,女的关在那个小房间里,我听他们说,要将这些女人运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再卖去当暗门子——” 哭声混杂着尖利的叱骂,透过舱壁传到每一个人耳中,过道中站着三四个壮硕的水匪,几乎遮住大半日光,他们用某地的方言交谈着大笑,鼓噪又刺耳。 从温枕雪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纤细的影子奋力挥动四肢,挣扎反抗,然后逐渐被疲惫支配,悄无声息安静下来,变成一具一动不动的尸体。 小铃儿小声说:“那间房间里还有很多女人,她们看起来被关了很久……” 主仆二人一开始也被关在那个房间,直到温枕雪表明身份才被单独关押。 温枕雪半张光洁的侧脸毫无血色,她一边调整呼吸,适应着这具孱弱的身体,一边凝起细细的弯月眉,似乎在思索什么。 小铃儿飞快看了一眼外边走远的几名水匪,凑近温枕雪压低声音,“小姐,你之前说,我们绝不能任由他们摆布……现在怎么办……” 温枕雪心念一动,看向她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忆起刚刚小丫鬟说过,温二小姐买她,一是看她可怜,二是她会些身手。 “我们的计划是什么?” 小铃儿看着她。 “我……没有与你商量具体如何做吗?” 小铃儿犹豫半晌,“冲出去……跳水?” 温枕雪意识到自己可能高估了小丫鬟,也高估了温二小姐,“你有把握……我是说,你一个人,能对付那么多水匪?” 小铃儿:“不能啊,我打两个都够呛。” 温枕雪伸手,把小铃儿灼灼的目光随着脸蛋一起撇过去。 “我再想想。” - 江水清寒,客船破开平静水面一路疾行,两侧泛起阵阵涟漪。 温枕雪努力回忆剧情,终于想起来,一个时辰后导致水匪仓皇逃窜的那行年轻修士,他们之所以走水路,一是因为水路更快,二是因为这条江中最近有水妖作祟,他们想顺手除个恶。 “水妖?”小铃儿听完温枕雪的计划,小圆脸茫然地抬起来,“引来水妖,匪贼被吃了,我们不也要被吃吗?” 温枕雪扫量这间舱室,此处约莫一丈见方,角落堆着各式洒扫工具,原来应该是杂物舱,温二小姐报出大名后,就变作羁押她的监牢,位于船舱内部,仅有一扇单开门,没有窗户。 “不必担心,水妖不吃女人。” 温枕雪梭巡完,知道杂物室无法越窗放血,开始琢磨别的法子。她靠着雕花木门,透过豁口看外面走道的守卫分布。 原文对这只水妖并无过多着墨,温枕雪只记得青霄剑派的弟子引出水妖,靠的就是放血。水妖眠宿于钱江水底,平日啮噬尸体为生,并不作乱,只是她前段时间与隔壁江的蝮蛇冲突,重伤未愈,妖气紊乱,只好捕猎过路行人,食补自愈。 水妖骨子里是食尸的习惯,相较人气,她对血气和尸气更加敏感。如果连修士的陷阱都无法招架,那对温二小姐的血,应该更没有抵抗力才对。毕竟温二小姐可是一棵蕴含天地日月精华的“板蓝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