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微颔首,一边起身给二爷见礼,一边礼貌的问二爷:“您用过早膳没有?”
“忙到现在,还没来得及。”
“那您一道用点?”
“好,让人上膳吧。”
云莺闻言三两句吩咐下去,小丫鬟们就火急火燎的往后厨跑了。
等人的时候云莺也不好自己吃,就将昨晚自己做的事情说了说。
末了,她为难道:“也不知道丁姑姑她们中的是什么毒,若是知道毒.药的名字,兴许解药还好找些。不然,只等着大夫摸脉开方,我总感觉解毒的希望不大。”
陈宴洲开口道:“已经审过了,昨晚下在宴席里的药,是两种毒药混合而成的合成药。云归县的大夫估计解不了,我已经派人前往府城寻医,再过几日大夫就会过来。”
“那大夫医术高明么?”
陈宴洲懒懒的看她一眼,再没说什么。可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云莺看出了二爷的意思,讪讪的摸摸鼻子。也对,医术不高明他费这么大精力去请医做甚?闲的无聊给自己找事儿干么?
随即她想到,既然连毒.药是合成药都知道了,那下药的黑手想必也查清楚了?确定是府中出了内鬼么?
云莺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陈宴洲倒也没瞒她,把昨天审出来的有关此事的消息告诉她。
说起来,并不是府内有内鬼,但是,这件事还真是府内的人给范县丞等人提供了便利。
那个无意中帮了范县丞的,可不正是口口喊冤的瑞珠?!
说起这事儿,就要说瑞珠起了贪心,暗地里收受各家给的孝敬一事了。
孝敬不是白收的,收了人家的孝敬,自然就要办事。
而瑞珠为了多攥点银子在自己手里,她先是收了齐家的干货,将之作为土仪送到了京城的荣国公府……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
关键是,因为她这个态度松动,就导致有些人觑准了时机,往这府里钻营了起来。
就比如那往府里送屠宰好的猪牛羊和蔬果、米面的。
那商户倒是没坏心,勉强也能称得上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的买卖人,顶多就是他们比旁人心眼更多些,出了点小血就拿到了大单。
但谁又能想到,有人就瞅准了他们会按时给县衙送入口的东西,早早有了打算。也因此,他们昨天中午特意送来的,二爷寿宴上需要用到的食材,其中几样肉类上面,竟是早早被人下了药。
那药自然是范县丞派人下的,加之请来的大师傅受到了威胁,做菜时根本不敢尝咸淡,于是,直到丁姑姑几人毒发,众人都没发现,那宴席上的菜肴有什么不妥。
说到这里再说瑞珠无辜,那就纯属扯淡了。但要把一切罪过都归咎在瑞珠身上,瑞珠似乎又有些冤。
云莺有些纠结,就问二爷,“事情都查清楚了,先不说您如何处置范县丞,只说瑞珠。二爷,您准备怎么处置瑞珠?”
还未等二爷回答,就有两个小丫鬟分别拎了一个食盒过来。
食盒打开,里边放着烧麦、蒸饺、包子和馅饼,再就是瘦肉粥、海鲜粥、云吞面,以及三五个佐粥的小菜。
云莺要伺候二爷用膳,陈宴洲却摆手让她只管用自己的。
云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到底是在二爷的冷眼下坐了下来,乖乖巧巧的用自己的早膳。
说实话,这还是云莺与二爷一道同桌用膳。
昨晚那次不算,毕竟昨晚她都没动筷子。
再说眼下,与二爷一起用膳云莺挺不习惯。
关键是她不知道二爷是不是有食不语的规矩,她此时若是追问瑞珠的下场,不知道会不会犯二爷的忌讳。
也幸好云莺没问,因为二爷用膳期间,根本没说闲话。
等到饭毕后,丫鬟收拾走了桌上的东西,二爷这才开口,说起了瑞珠。
“胆子不是一般的大,管家尚不足一月,便收人孝敬三千余两。”
三千余两?
这么多!
云莺都怔住了,她再是没想到,瑞珠胆子这么大,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收了三千余两银子。她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虽说管事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收人孝敬,当家的夫人对此事也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一个月收三千两,这也太多了吧?
话又说回来,云归县这么穷,即便真有几个做买卖的,那钱想必也挣得不容易,这些人当真能这么大手笔的给瑞珠送银子?
云莺就问二爷:“这……假的吧?会不会是算错了?”
二爷“呵呵”,露出个讽刺的笑。
云莺一见二爷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当即不敢再逼逼叨叨。
但是瑞珠……再说一遍,她是真的真的没想到瑞珠这么胆大妄为。
云莺:“她收了不该收的银子,再加上昨天的事情她也不算无辜,二爷准备怎么惩罚她?”
“惩罚她?”陈宴洲轻嗤,“这后院的丫鬟婆子,难道也要我来管?稍后这事儿自有丁姑姑处理,是杀是打全看丁姑姑的意思。若她还能留下一条命,就撵回京都还给她的主子。”
撵回京都还给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