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三土成山,有高山之意,不错不错。” 芭蕉村的小庙里,于大仙瞧着潘三金在纸上写下的三个土,背着手不住的点头。 啧,名字不错,就是三金这字丑了点。 “这真是念yao啊,我还以为是小丫头胡乱拼的字呢。”潘三金瞧了外头的潘垚一眼,颇为稀罕,“好好,我家丫头倒是比我厉害,不愧是我梦到的大月亮。” 说到后头,潘三金得意上了。 于大仙也得意,“要不是我为你解了梦,你还不知道那是胎梦,也接不来人,说来,你们父女之间的缘分,那是我牵起来的。” “对对,多亏了老仙儿。”潘三金庆幸。 要不是事先知道胎梦,周爱凤来信,他铁定是不去的! 那小妹就不是好东西,瞧着他们家没孩子,还撺掇爱红去借种生子,这事儿恶心的可不止是他,还有他家爱红,两家早就不怎么走动了。 想到这,潘三金当即冲于大仙竖起了大拇指。 “老仙儿,你真是神了,能掐会算的本事是这个!我那半截鸡给得值了。” 于大仙算旧账,“得了,你个小心眼的,还截了一段鸡屁.股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潘三金讪笑下:“是我小气了,要不,回头我给你补一个过来?” 于大仙:“滚滚滚。” …… 这边,潘三金和于大仙唠嗑着闲话,拿着把大蒲扇,再倒一海碗的凉茶,夏日的蝉鸣也凑一份热闹,别有一方闲适。 大榕树下,潘垚也好奇的打量着这一处的小庙。 朱红的墙,八角景格心的木窗,歇山顶式的屋檐,上头搁几尊小小的仙人跑兽,倒是有古朴的韵致。 嗯?仙人跑兽? 在瞧到石雕的仙人跑兽,潘垚本来要错开了眼,倏忽的,她好似瞧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就瞪圆了些。 “眼睛花了不成,怎么好像瞧到那尊仙人石像特别的亮眼?” 擦了擦眼,又眨了眨,最后,潘垚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 可不是亮眼么! 只见光在靠近屋檐处的仙人跑兽时,原先一片片的光亮,瞬间化作了一缕缕的华光,华光游弋在那尊残损的仙人石像周围,时不时的朝内里钻去。 细微,却不容忽视。 而这一尊的仙人像也颇为眼熟,只见它身下坐着只大公鸡,宽袍簌簌,体态俊逸出尘。 潘垚面容有些古怪。 她打小也有个这样的摆件!不是作为来娣,而是是作为潘垚,长到十八岁的潘垚。 那人偶是她捡来的,因为是人偶坐大公鸡,瞧过去颇有童趣,她特别的喜欢。 尤其喜欢瞧那小人偶坐大公鸡,总觉得它特别的威风,小时候玩过家家,它一直是她最忠心的玩伴。 也因为喜欢和陪伴,她一直将这尊人偶像搁在背包中,就是出事掉河里时,那人偶像也是和她在一处的。 艳阳下,潘垚眯了眯眼睛,仰着脑袋瞧小庙的屋檐。 只是,和她喜欢的那尊人偶像对比,小庙屋檐檐角的这尊人偶残破的可怜,脑袋掉没了,大公鸡的翅膀也磕掉了一个角,瞧过去灰扑扑的。 这,会是她的那尊小人偶吗? 还是只是巧合? 潘垚有些迟疑。 蓦地的,潘垚想起了在水底瞧到的那道影子,虽然口鼻眼什么都没有瞧到,不过,她瞧到了疤,那道影子的脖子处有一道红,像疤痕,也像枝蔓。 就像脖子曾经受了伤,缝合伤口,伤愈后留下了一道疤。 潘垚又打量了几眼仙人跑兽。 这真是她打小盘的那只公鸡仙人?救她的也是它? 那头呢?这头该去哪里找? …… “盘盘走了,和你于爷爷喊一声。” 还不待潘垚想出个所以然,那边,潘三金端起海碗,将剩下的凉茶一口喝尽,招呼着外头的潘垚。 “于爷爷再见。” “哎,空了再来玩啊。” 潘三金牵着潘垚的手,沿着土路,往潘家走去。 …… 清风从八角景格心的木窗上吹了进来,吹得桌上蓝壳的手抄本翻页,纸张摩擦,簌簌发响。 “嘿,这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它说的就是准!”于大仙一把拿过桌上的书,爱惜的拍了拍,老脸笑出了褶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