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信件来处的吴家,成了小姑娘吴来娣的潘垚也在闹心。 就在一个月前的一个中午,A市凤凰洲的小姑娘吴来娣掉了水,亲爸就在不远处,不知他怎么就愣神了片刻。 就这么一迟疑,等回过神来时,再想跳水已经来不及了。 小姑娘被水的暗流带走,正好被卷到了暗河河道中。 过了暗河,再往外就是大江了。 暗河里瞧不到天日,崎岖又绵长,别说是不会水,就是会水的人,在暗河中也憋不了那么长时间的气。 瞧到的人都说,吴家的二闺女吴来娣可惜了,运道不好,落水时赶上水退,就这么巧的被带走了命。 然而,这世间就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存在,有时也能称为奇迹。 在吴来娣落水的那一刻,2020年,十八岁的潘垚也落了水。 在潘垚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在水里瞧到了一道看不清模样的影子,它就这样凭空的出现在自己身边。 她瞪大了眼睛,只瞧到那道影子脖子处有一道红,像疤,又像枝蔓,像曾经被歪扭又崎岖不平的缝过。 就如一个稚儿的手笔。 它轻叹一声,化作一道白色的暖光,光团轻柔的环抱住她。 就在潘垚要被光团送回水面时,河底异动突起,只见水底突然起了个旋涡。 到处黑黢黢的,瞧不清旋涡中心,只能感觉到飞沙走石,伴随着“哗啦啦”又呼啸的水声,一片狼藉。 也许是过了很久,也许仅仅是片刻,裹着潘垚的光团相形见绌,只听一声叹息,它护紧潘垚,不甘又无奈的卷入了旋涡之中。 瞬间,斗转星移。 等潘垚再醒来时,已经从十八岁的潘垚,变成了凤凰洲七岁的吴来娣,时间也从2020年回到了1984年。 潘垚闹心极了。 更闹心的是,她在小姑娘的身体里瞧到了来娣的魂,潘垚不想鸠占鹊巢,她还是想找回自己身体的。 毕竟,她都长到十八岁了,这么些年,吃那多东西,长这么个大个子也不容易。 丢了自己的身体,那不是浪费了那些年吃的菜和肉嘛!浪费粮食可耻,向来节俭的潘垚自然不干。 再说了,俗话都说了,七岁八岁,猫嫌狗憎讨人嫌,而十八岁就不一样了,十八的姑娘是一朵花啊。 她哪能搁着一朵花不当,要去被猫嫌狗憎。 上了岸,还了身体,潘垚给小姑娘鼓着劲,和小姑娘磕磕绊绊,你走一会儿,我走一会儿,就像唐三藏取经,历经千辛万苦,可算是走回了吴家。 哪里想到,回到吴家,瞧见活生生的吴来娣,吴家人只有惊,没有喜。 来娣到家时又恰好是夜里,邻里都没有瞧见,吴家人惊过吓过后,确定小姑娘是人不是鬼,视线一对视,好似通了默契,一把拉了小姑娘上了楼,安置在了小阁楼中。 接下来,他们不仅不澄清小姑娘没死,还不让人出门,前几日更是给亲戚去了信,说是要偷偷将小姑娘送到乡下。 自打知道爸妈的打算,本来就是撑着一口气的来娣小姑娘眼神黯淡了。 这下,任凭潘垚怎么叫她哄她,她都不肯再出来了,只蜷缩在身体的深处,一动不动。 瞧过去怪可怜的。 …… 潘垚托着腮帮子,瞧了瞧这间屋子,觉得自己也挺可怜的。 此时正是艳阳高照时候,都处都亮堂堂的,吴家的这处阁楼却暗得很,房子不大,也就四五平方米,平时是堆杂物的,是以,空气里有一股粉尘的味道。 也亏得是天热,不然还得添几分霉味。 天热有好,也有不好,屋子狭小,窗户被钉了木板,只能开指头那么大的缝隙,屋子闷的就像那蒸笼,潘垚热得烦躁,只觉得更闹心了。 她就是蒸笼中那包子! 片刻后,潘垚摊开手瞧了瞧这身体,叹了叹气,瞧这胳膊腿儿细骨伶仃的,就这样,她哪里敢自称包子哦。 那不是埋汰了包子嘛! …… 这时,楼下有娃儿唱歌的动静传来。 刚过七月,日子迈入八月,热风一阵阵的吹来,小娃儿不知热,一个个撒丫子的跑过一条条小胡同。 呼朋唤友,招猫逗狗,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跑跑跑,都是谁家的?大中午的闹什么?”伴随着窗子“砰”的一声,老太太探出头叱骂,“再闹,再闹告诉你们爸妈去。” “快跑,老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