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云嬷嬷含着笑慢慢对江含辞说道。 “云嬷嬷坐下说吧,吃盏茶”,江含辞自己也端起茶盏,却不喝茶,一双晶莹的眸子望向茜纱窗外的几丛芭蕉。 “相府如今的三房里,大房和三房都是在光州老家颐养的大老爷那支的,只有我们二爷是相爷和老夫人的独子,但二爷公事繁忙,倒是堂哥照料着府里的田产铺子,堂嫂主持中馈,堂弟是捐的进武副尉,堂弟媳是光州知县被宠坏的幼女。这两房,尤其是大房,总归要担心婆母日后将掌家大权交到我手上。堂嫂为人滴水不漏,又深得婆母信任,我自然是要步步留心。”江含辞一气说完,终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接着说道:“堂弟媳,看来是个没心机的,她又不掌家,怎知我的嫁妆单子,准是堂嫂在她面前说的。” “小姐,你心里有数就好。嫁妆的事情,既然相府老夫人和姑爷都没有追究,后面再想法子。”云嬷嬷笑着说道。 这夜快三更时,司马瑜才回房。 江含辞早已睡下,忽觉着一阵窸窣声伴着一阵寒意袭来,迷糊着看到司马瑜爬上床来,腿还隔着锦被绊到了自己的脚,她一下便惊醒了。 “二爷回来了。”含辞的声音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夜深了,睡吧。”司马瑜一句话把今夜的安排做了交待。 含辞倒是睡不着了,原想着嫁入相府从此便有一番新天地,没想到开局不利。但她这个娘子也绝没有投怀送抱的豁达。 如是数日,司马瑜夜夜回房睡,对江含辞亦是相敬如宾,除了房里那点事其他的简直教人挑不出不好来。 回门之日,司马瑜对岳父岳母恭敬谦和,对使性子的江含钰和舔着脸让姐夫照拂的江含钦宽厚大度,让继母杜氏暗地里更是恨得咬碎了牙:这么好的姑爷怎么就便宜了那个没娘的丫头! 含辞有心找父亲挑明了嫁妆的事情,又担心杜氏早已备好了说辞,她倒落得说不清,从前她也不是没吃过这样的暗亏。 思虑再三,含辞在离开江府向父亲辞行前,特意向父亲说道:“爹爹,那对粉青釉玉春壶瓶,是我在家里插花用惯的,这次似乎是忘了装过去,爹爹您有空时让王管事帮忙寻寻。” 江知忠一向不操心后院之事,还奇怪女儿问得唐突,莫名其妙地说:“那对花瓶是你母亲的旧物,是入了你的嫁妆的,怎的没带过去?” 含辞不做声,瞥眼望向王管事,王管事脸上已是十分不自在但是并不敢搭话。 成婚后日子仍旧没过出个头绪,江含辞慢慢淡了心,以为有的夫妻就是这样,如此表面上举案齐眉过下去也是好的。娘家情分只有如此,婆家总得有容身之处才行。不然,她又如何立足? 转眼花朝节快到了,相府少不了要到大相国寺去上香和做法事。相爷夫人让江含辞帮着杜芳蕊料理。 夜里,司马瑜急匆匆地走进房内,遣走下人,江含辞心里慌张,不知司马瑜有什么要紧事。 “娘子,这次的大相国寺法会你让堂嫂安排便是。我已经回了母亲,说你身体不宜操劳。”司马瑜说道,见江含辞满面疑惑,又说,“我们还有大事要办。” “什么大事?”江含辞愈加不解。 “你得给我生个儿子!”司马瑜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