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板,这位小美女说的没错,的确是花瓶更值钱。”
摊主是认识薛俊民的,苦笑着说:“这一堆宋钱加起来,都不如一只花瓶贵。”
“就是就是,更何况楚盛辰只拿了一枚而已,薛爷爷你赶紧改口,判子柯哥哥赢!”江曦玥用命令的口吻,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在薛俊民印象里,江曦玥一直都是个很懂礼貌的孩子。
原来,这才是她的真实面孔。
薛俊民皱起眉头,脸上难言失望表情:“玥玥,咱们刚才说好了的,今天的比试原则,是谁挑到最有价值的东西。”
“没错啊,子柯哥哥的花瓶更值钱,这是不争的事实!”江曦玥梗着脖子说。
薛俊民再次摇头,正色道:“话不能这么说,价值和价钱是两个概念,一件古玩的价值,在于它的历史和传承等诸多方面的意义。”
“这枚皇宋通宝虽然不值钱,但第一它是真的,第二它距今有近一千年的历史,第三它是古代的钱币,拥有流通的性质。”
“至于这只花瓶,再值钱也是工艺品,说白了就是假货!”
“别忘了,两个年轻人比的是眼力,既然选择在古玩摊儿比试,当然是以真假论英雄!光是从真假这一点上,花瓶就已经一败涂地,更不要说其他方面,二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再看江曦玥和许子柯,两人双双傻眼。
出现这样的结果,一点儿都不奇怪。
他俩把钱看的太重要了,自然也就忽略了古玩的真正意义。
“我再说一遍,铜钱赢,谁还有意见吗?”薛俊民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许子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堂堂鉴宝大师的关门弟子,会输给一枚小小的铜钱!
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懊悔,羞愧,不甘!
种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简直太难受了。
“感谢薛老板,仗义执言。”
楚盛辰出于有恩必报的想法,提醒说:“薛老板,以后要是有人提议,合伙做海捞瓷的生意,千万要远离他,免得引火烧身。”
薛俊民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什么海捞瓷,小伙子,你说什么呢?”
话已至此,楚盛辰能做的就这么多。
至于薛俊民会不会放在心上,以后能不能帮他躲过一劫,就看他本人的造化了。
楚盛辰看向许子柯,等着他主动认输。
许子柯攥着拳头,一脸不服。
除了对输掉比斗毫无心理准备之外,许子柯也拉不下这个脸。
毕竟当着江曦玥的面呢,认输就等于承认自己无能。
楚盛辰转身欲走:“你这种人,敢赌不敢认输,实在是太正常了!我本来也没对你抱多大期望,就当陪你们俩玩儿了一次过家家。”
“楚盛辰你不许走,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吗?”许子柯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羞辱。
楚盛辰走的十分决绝:“想要别人看得起你,至少要做到愿赌服输吧?做不到,就别在这里逼逼赖赖!”
“以后别再找我了,丢不起这个人!”
这,才是激将法的终极奥义!
之前许子柯的做法,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初级形态。
偏偏他还自以为天衣无缝,能轻松拿捏楚盛辰呢。
最后证明,自己才是那个被拿捏的倒霉蛋。
“不就是操场跑二十圈嘛,我许子柯说到做到,绝非言而无信之人!”
许子柯大声喊叫,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证明给江曦玥看,自己并非失信之人。
楚盛辰头也不回的说:“好啊,我在操场等你!”
“什么德行,看把他牛的,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赢的一点儿都不光彩,有什么可嘚瑟的!”江曦玥气鼓鼓的说。
薛俊民见状,想要像往常那样,语重心长的教她做人做事的道理。
毕竟是老友家的后辈,不管是提携关照,还是纠正年轻人的错误,都是作为长辈的义务。
但是话到嘴边,薛俊民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因为江曦玥刚才的话,除了嘲讽楚盛辰,也有埋怨薛俊民不向着她这边的意思。
最终,薛俊民摇摇头,失望的回自家店去了。
楚盛辰从古玩街穿行而过,路过一家叫博古堂的店铺,无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秦韵染!
她在这里干什么?
楚盛辰迈步走了进去,只见红木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玩。
博古堂生意做的很大,规模远超薛俊民的集雅轩,在整个古玩街都属于数一数二的存在。
店主名叫谭兴岩,人已中年。
此刻,谭兴岩正带着两名员工,热情接待秦韵染。
以至于楚盛辰走进来,都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谭兴岩满脸堆笑,指着一尊乾隆粉彩霁蓝描金开光山水双耳瓶,兴奋的介绍起来。
“这只粉彩双耳瓶,是从法兰西回流而来,我托了很大的人情才搞来的。”
“尽管我交代不要走漏风声,但还是被有心人嗅到了味道,纷纷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