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刘姨惊呼一声。
明徽身体飘飘然,堵在喉头的话说不出口,便被身体另一种感受取代。
意识最终消失前,她看见刘姨慌张的脸。
……
再醒来时,是在车上。
明徽脸色苍白得诡异,像是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脸颊叠加炽热酡红,黑发粘在后颈,实在不舒服。
可她现在顾不得什么舒服不舒服,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保住孩子。
“刘姨。”
明徽视野中只有白大褂医生,看不见刘姨,她面色闪过一瞬慌乱。
“在这。”
刘姨握住她炽热的手,声音带了哭腔,“小姐,我在这。”
明徽努力抬眼皮,这才发现刘姨在她身后。
“明徽姐,你发烧太重,去不了霍氏医院了,先来社区医院吧。”
程玉推开刘姨,笑意盈盈。
明徽眉心一蹙,又听她道:“社区医院十分钟,霍氏医院半小时,先让医生确保你腹中胎儿平安,再转院去霍氏医院。”
明徽眼色冷硬,观察她表情。
“你会这么好心?”
“我不好心能如何,砚深哥让我陪你产检,你要是出了事,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程玉说得随意,“我们终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明徽口舌干燥,忍不住舔舔唇。
她对程玉动机仍是怀疑,可她说的话又不无道理……
明徽偏头,“嗯,随你。”
“小姐,先喝口水。”
刘姨端着瓶水喂她,趴在明徽耳边小声道:“您放心,我一直看着您,不会让您离开我的视线。”
明徽微微点头,眸中不安才稍稍和缓。
车子停下,司机推了把轮椅过来,明徽身体依然酸软无力,坐上轮椅都是用了十成力气。
刘姨紧紧跟随她脚步,一步不离。
明徽也握住刘姨的手,胸腔中心脏狂跳,跃动得带着她思绪也发乱。
到妇产科。
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
她只测量明徽体温,而后开出一连串清单,让检查化验。
明徽头脑昏沉,却依旧对医生产生怀疑。
“医生,我不做孕检。”
女医生眼都不抬,语气不耐道:“你是孕妇,先做检查才能对症下药。”
明徽不情愿。
一旁程玉帮腔,“明徽姐,医生说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大不了将孕检时间推迟到明天。”
刘姨心里害怕明徽和孩子出事,也劝她,“小姐,按医生说的做吧,总归不会害我们的。”
“孕早期胎儿不稳定,你又发高烧,我劝你尽快治疗,不然孩子发育不良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女医生提醒她。
明徽心里犹豫,接过医生递来化验单,“在这上面签字,然后去检查。”
刘姨摇摇她胳膊,示意她签字。
“那好。”
明徽签下字,递还给医生,侧耳嘱咐刘姨,“刘姨,你跟着我,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
刘姨点头,推她去检查。
身后,程玉朝医生使个眼色,医生了然,点点头。
……
一通检查下来,明徽已然体力不支,所幸有刘姨时时刻刻陪伴她,等待检查结果出炉。
不知怎的,明徽心慌的厉害,胸腔中有一根弦紧绷到极致,几欲断裂。
她手掌用力,勒出一道红痕。
刘姨揣度出她内心不安,将手掌覆在她手上。
“放心,有我在。”
明徽强扯出笑意,点点头。
程玉拿来瓶葡萄糖递给她,“一天没吃饭,总要为孩子补充点体力。”
明徽紧抿唇瓣,不接。
程玉也不恼,塞到她手中,“你放心,我没那么下作,而且一瓶葡萄糖也不会害死孩子。”
她坐到一边,陪明徽一起等待。
墙上钟表滴答声响彻耳边,时间一分一秒走过,明徽被室内热气熏得昏昏欲睡。
快闭眼时,她听到程玉的声音。
“明徽,你爱霍砚深吗?”
明徽意识清醒,转头看她。
程玉脊梁挺直,紧贴椅背,面上毫无表情,直直盯着窗外天空。
明徽顺着她视线望过去。
冬日天空总是雾蒙蒙,加之室内热气莹莹,一层水蒸气堵在玻璃上,更显几分迷茫。
“你说呢?”明徽冷笑,似是嘲弄以前被所谓爱情蒙住心眼的自己,“我若不爱他,就不会同意这么多荒唐的条件。”
“我说的是现在,你现在还爱他吗?”
程玉真诚发问,目光转向她,“你爱吗?”
明徽脸上显现一抹不耐,“我们两人的身份不适合谈这种话题。你总是追问我,那你呢?你爱他吗?”
“爱。”
几乎是毫不犹豫,在明徽问完她之后,程玉便果断给了回答。
明徽一愣,脸上错愕难以掩饰,她转头打量,见程玉脸上坚定不似伪装。
她又道:“我爱霍砚深,很爱很爱。”
程玉目光收回,“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