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皱着眉头说道:“今日下午的时候,我偶然间撞见父亲和赵姨娘正在将军府门口送别李佳入宫呢。当时站在一旁的那个妹子,想必就是李欣吧。”
只见祖母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我的说法,接着她缓缓开口道:“没错,正是李欣。而且啊,你那赵姨娘心里可是打着如意算盘呢,她盘算着再过些时日,也要把这李欣给送入宫中去。”
说完,祖母轻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惊讶,连忙追问道:“那父亲他可知道这件事?”
心中暗自揣测着父亲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祖母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摇了摇头说道:“唉,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又能怎么样呢?就算知道了,恐怕也是无可奈何呀。”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追问下去:“那如今父亲还是跟赵姨娘一同居住吗?”
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着实好奇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究竟如何。
祖母摆了摆手回答道:“倒不是如此,自从去年你父亲知晓自己被戴上了一顶绿帽子之后,便一气之下直接搬到了你先前住的那个院子里去了。你啊,明日找个时间过去看看他吧。”
我轻轻皱着眉头说道:“祖母,我听您的,明日去看看他。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啊?您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祖母面色凝重,缓缓说道:“孩子啊,那日你娘所住的院子突然遭遇大火,火势凶猛异常。当时,我得到消息后心急如焚,赶忙在丫鬟们的搀扶下急匆匆地赶到了火灾现场。当我们到达时,只见院中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那场景真是让人胆战心惊呐!”
祖母顿了顿,接着说:“再看那院里原本用来救火的水缸,竟然没有一滴存水。经过仔细查看之后发现,那足足有六口的大水缸底部居然全都被人恶意砸坏了,里面的水自然就全部流干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就这样,那场大火从夜晚开始燃烧,整整肆虐了一宿,直到第二天清晨时分方才渐渐熄灭。”
说到此处,祖母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哀伤和无奈,继续道:“事后,为了弄清楚这场火灾的真相,我特意派遣我院子里信得过的人手去展开调查。然而,至今仍未找到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是她放的火以及为何要这样做。唉,可怜我的儿媳啊”
听完祖母这番话,我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应道:“好的,孙儿明白了。”
随后,我伸手夹起一筷子白菜,小心翼翼地放入祖母的碗中,微笑着劝道:“祖母快吃吧,再耽搁一会儿,这饭菜可要凉透啦。”
祖母微笑着用筷子轻轻夹起一些金黄脆嫩的土豆丝,小心翼翼地放到我的碗里,温柔地说道:“来,孩子,快吃吧,你也得多吃一点哟。”
夜幕悄然降临,如水般的月光静静地洒落在大地上。
我轻轻地躺在祖母那张略显陈旧却充满温暖的木床上,目光透过屋顶那有些残破的瓦片,仰望着浩瀚无垠的星空。
璀璨的繁星如同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这时,祖母轻声问道:“乖孙啊,怎么还不睡呀?是不是睡不着啦?”
我转过头看向祖母,乖巧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嗯,祖母,我正在看星星呢。”
祖母听后不禁笑出了声,带着几分自嘲意味地说:“呵呵,瞧瞧还是祖母的卧室好哇!躺在床上一抬头就能看到这么美的星星。要是赶上下雨天,碰巧又口渴了,只要张开嘴巴就能有水喝喽,呵呵呵……”
听到祖母这番话,我心里一阵酸楚,连忙说道:“祖母,明天早上我就帮您把屋顶好好修理一下,保证不会再漏雨了。”
祖母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和欣慰,轻轻抚摸着我的头,说道:“哎呀,真是太谢谢你啦,我的乖孙。”
接着,我好奇地问祖母:“祖母,您今天都去了哪里拾柴火呀?难道她们没有按时给您发月例钱吗?”
祖母一脸愁容地说道:“自从你母亲离世之后啊!她便不再给我提供修缮房屋所需的费用了。自此以后,我的院子变得愈发破败不堪。家中的家丁和丫鬟也是越来越少。一直到去年,你父亲与她彻底闹翻之后,她竟然将我身边最后的两名丫鬟也强行撤走了。至于那本就少得可怜的月例银子,更是所剩无几,几乎等同于没有。就连日常所用的柴火,都是我自己辛苦地抄近路、钻狗洞去到城外捡拾回来的呢。”
听完祖母的这番话,我的心情瞬间沉重起来,虽然早就知晓她有些过分,但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绝情绝义,行事过分到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