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阳光洒落在庭院之中,微风轻轻拂过。
那个小男孩站在那里,身上的污垢和尘土仿佛与他融为一体,显得格外狼狈不堪。
玉柔看着这一幕,心生怜悯之情,决定亲自带着他到后院去梳洗整理一番。
要知道,院子里每个月能领到的例钱是十分有限的。
玉柔思索片刻之后,来到衣柜前,仔细地寻找起来。
终于,她从角落里翻出了一件陈旧但还算干净整洁的衣物——那是大哥五岁时穿过的衣服。
虽然这件衣服对于眼前这个小男孩来说略显狭小,但总好过他之前所穿着的那身破烂且肮脏不堪的衣裳。
当玉柔轻轻地帮男孩褪去原来的衣物时,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他瘦弱的身躯上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那些显然是马鞭抽打所致。
新伤旧痕交错纵横,有些伤口甚至还在渗出血丝,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玉柔眉头紧皱,急忙又开始在柜子里翻找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找到了一瓶金疮药。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金疮药涂抹在男孩的每一处伤口上,动作轻柔而细致,生怕弄疼了他。
整个过程中,男孩表现得异常乖巧温顺,没有丝毫挣扎或反抗。
不仅如此,他还主动向大家透露自己已经八岁了。
然而,当众人追问起他的姓名时,他却突然沉默不语,眼神闪躲,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无论大家如何耐心询问,他始终紧闭双唇,久久不肯作答。
晓薇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孩,笑嘻嘻地说道:“既然你都没有名字,那本小姐就大发慈悲帮你想一个好了,嗯……干脆就叫你狗蛋吧!”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那个男孩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震惊之色,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然而,这抹震惊很快便被嫌弃所取代,他皱着眉头,嘴角微微向下撇,显然对这个名字极为不满。
晓薇见状,不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说道:“哟呵,我好心好意给你起名字,你居然还敢嫌弃?那行,不叫狗蛋了,改叫二狗子怎么样?”
男孩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他二话不说,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和抗议。
紧接着,只听见男孩嘴里哼哼唧唧地嘟囔着:“就不能有个稍微正常一点的名字吗?非得这么土气、难听!”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而此时的我们,早就已经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来。
好不容易止住笑,我喘着粗气说道:“哈哈,我看就叫二狗子挺好的呀!简单又顺口。”
一旁的晓薇也连忙附和道:“对对对,我也觉得二狗子这个名字不错呢!多亲切啊!”
于是乎,在我俩一唱一和之下,“二狗子”这个称呼就这样被敲定了下来。
可怜的男孩只能默默接受这个现实,独自站在原地生闷气,而整个院子里则回荡着我们欢快的笑声。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到了傍晚时分。
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院子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这时,大家发现二狗子正静静地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抬头仰望着天空,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
或许,他还在为白天被强行赋予的那个奇葩名字而耿耿于怀吧;又或许,他只是单纯地享受这一刻宁静祥和的氛围罢了。
而另一边的我,则在房间里忙碌地整理着堆积如山的书本,仔细检查每一本教材和笔记,为即将到来的明天的课程做着充分的准备。
夜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降临了,整个院子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沉浸在一片深深的宁静之中。
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更增添了几分静谧之感。
然而,尽管身处这样宁静祥和的氛围里,二狗子的内心却远不如表面这般平静。
他的脑海中不断翻腾着各种思绪,对自己未来的命运感到无比担忧和困惑。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的究竟是什么,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摆脱流浪的生活,找到那个真正属于他的温暖的家。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二狗子知道我今天要去上学,于是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了院门口,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我的出现。
只见他不时地向院子里张望,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期待。
这时,晓薇手里握着一把扫帚,正清扫着院子里的落叶。
当她看到二狗子笔直地站在院门口时,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地开口问道:“二狗子,你这么早站在这里干什么呀?”
二狗子一脸恳切地对身旁的人说道:“小姐,今日她要去上学堂,小的就想站在此处送送她。”
说话间,二狗子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那扇即将开启的门扉之上。
不多时,只见那扇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倩影迈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