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恚炎,恚炎!”
浮烟操纵着穹的身体,站在了燕乐亭中,一声声喊着那只将绥园拖入幻境中的岁阳的名字。
从亭子处可以看到下方到的绥园,如果是之前,估计会是很好的赏景地。
只不过现在的绥园早已不是当初,穹从远处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回应,估计应该就是那名岁阳了。
“与将军的决斗还早,你我先一决胜负如何?”
浮烟又接着喊道,这话一出,恚炎终于出现了,不过此地空余它的声音,不见它的身形,恚炎不屑道:
“浮烟?小玩意,你凭什么与我争胜?我已将园林化为阵地,教十王司的走狗成了傀儡!只等将军一来,便可重开当年那一战,为什么要在此刻与同族对垒?”
浮烟闻言,只是无所谓地轻笑一声:
“呵呵,你操使那些乌合之众又算什么能耐,不过是些臭鱼烂虾,不堪一击。”
说罢,它让穹挺起了腰杆子,得意道:
“我却不同,机缘巧合之下我已夺舍了一枚绝好的棋子——一枚曾驱走过幻胧的绝好棋子!”
远处的呢喃声清晰了许多:
“幻胧……幻胧!我记起来啦,我记起来啦!这么好的棋子,我也想要!”
此刻恚炎的反应却正中它的下怀,浮烟自信的说道:
“你尽可以差遣你手中的冥差来找我,若能击败我所占据的这位无名客,我就心甘情愿被你吞下,为你大战将军贡献一臂之力,你意下如何?”
“一言为定,我和我的棋子们,这就来找你!”
恚炎也是不出意外地满口答应,这让一旁的几人都有些绷不住。
白罄的脸色更是有些古怪。
你是说,整个绥园被这种傻帽给阴了?
而穹则是在心中腹诽:
“这家伙,这么容易就被骗了?”
“嘿嘿,我早就和你说过,这傻大个空有一身蛮力,其实性格和三岁小孩差不了多少。”
浮烟还算信守承诺,至少在和恚炎说完话之后,这岁阳就将身体重新还给了穹,被控制的难受感觉消退了后,穹重新贴上了藿藿给的符纸,这让浮烟一阵不满:
“这么防着我?我只是个想要离开绥园的岁阳罢了,我有什么错?”
“坏东西,你、你可别动歪心思……有我和师父在,你哪也去不了……”
藿藿手里还捏着令旗,虽然底气不足,但判官该有的样子算是拿出来了,白罄看着眼前的少女,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啧啧……按照恚炎的说法,外面的冥差们岂不是全军覆没了?真没用!”
尾巴大爷一直都不喜欢十王司,此刻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嘲笑冥差们,藿藿却担忧起还在办公的寒鸦。
“寒鸦大人要是出事了该怎么办……雪衣大人刚好出外勤,她身边没人护着。”
这话倒是提醒了白罄,他下意识捏了捏藿藿的呆毛:
“先去找寒鸦汇合,确认她的安全。”
可联想到恚炎刚才说的那句话,藿藿就有些抵触:
“也就是说,我们接下来要和同袍战斗了?”
这也是白罄要面临的问题——面对十王司的同僚,他若是下手,恐怕死伤无数。
面具的可使用次数有限,他可不想浪费在十王司这里。
“这事简单的就像是一桩买卖,管它是同族还是同僚,只要能赢得胜利,有什么不能下手的?”
浮烟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它的确能屈能伸,若是放在白罄不在的时代,说不定还真能闯出一点成绩来。
只可惜白罄就站在这里,而且景元身体也健康的很,可没有浮烟发挥的余地。
“那我们还是先去找找寒鸦大人吧……”
藿藿小声道。
“那不是也得你带路吗?”
感受到白罄的手在自己脑袋上揉了揉,藿藿扶正了有些歪斜的帽子,随后拍了一下白罄的手背:
“不、不要再摸我脑袋了……都要秃了。”
小狐狸的抱怨声飘入了他的耳朵,但白罄却当做没听见,手指一勾就将刚刚扶正的帽子给挑歪了,害得藿藿气鼓鼓地踢了白罄一脚。
偃息馆的长廊最好找了,从谈狐林穿过,左边是上山的路,而右边就是人造的木质长廊,走到头便是偃息馆。
或许这也是寒鸦将这里当做办公地点的原因,只有一条路,而且只要你在绥园就必须经过这里。
像是白罄这样的路痴,只要不出绥园洞天,再傻,绕个半个小时也到偃息馆了。
三人结伴同行,浮烟在路上安静了许多,似乎是不想再被白罄盯上,它很老实地待在了穹的肩膀。
不过和尾巴大爷一样,就算离开了宿主的身体,其实岁阳还是处在附身状态的,宿主会感受到自己和岁阳之间一种若有若无的联系,像是风筝和风筝线一般。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因为师父把林子毁了大半。”
藿藿看着焕然一新的竹林,感慨道,丝毫没注意到被揭穿老底的白罄一脸的尴尬。
在一旁的穹嘴角一抽。
你尴尬个屁,工造司鳞渊境哪个不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