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尊的力量使得被淹没在水下的鳞渊境重现天日,跟随至此的云骑一阵惊叹,眼中的神色各不相同。
在鳞渊境的尽头,便是建木的封印之处,金色的巨龙盘旋在此,但身躯却愈发透明,丹恒微微皱起了眉头。
果然啊,封印的情况不容乐观,若是他拒绝了景元的要求,这里的封印也会在十几年后消散。
届时,建木依然会复活,这一切就和持明蜕生一般,是命中注定的轮回。
不对,其实是星核猎手的剧本。
他晃了晃脑袋,一旁的符玄已经开始惊叹:
“这水底竟有这么多建筑,难怪典籍记载鳞渊境曾是持明龙宫的所在。”
“倏忽之乱时,我曾躬逢其盛,目睹过这一奇景。”
景元的目光闪烁,回忆丝丝缕缕飘过他的眼眸,将军回过头,和白罄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山移海转,宫城空墟……持明族以故土圣地囚禁建木,罗浮仙舟实在亏欠他们良多。”
他朝前走了两步,在身后的几人要跟上时,景元突然回首:
“符卿。”
符玄面色一怔:
“我在。”
“你留在这里,率云骑镇守这条通道,以免另有事端。”
“景元!”
符玄想要上前一步,眸子中涌现出担忧,但想到身后这么多云骑,她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将军,你要独自去对付幻胧?”
景元摇头,正要说话,在影子里的白罄像是幽灵一般:
“算不上,我还在这里……还有星穹列车。”
他双手抱胸,说话的语气平静而又缓慢,但却让符玄莫名其妙安心很多。
“将军!我们也愿跟随将军同去,请将军不要撇下我等!”
云骑中有人开口,随后仿佛决堤的江流,云骑们的声音嘈杂起来:
“将军,我们虽然本事低微,但云骑军卫蔽仙舟的职责在身,岂有待在后方,反而让异乡旅客为我们冒险的道理!”
“请让我等给各位开路!”
“请让我等给各位开路!”
千言万语后化作了最后的这句话,而景元却依旧不为所动,轻声道:
“诸位,你们的心意我很清楚,但前方的对手并非丰饶孽物,而是反物质军团的绝灭大君。”
“过了这条道后,就是帝弓司命和烬灭祸祖的对垒了……”
……
令使之间的战争向来如此,身为星神的令使,所言所行所思所想都代表着背后的星神。
“如果我要是成了令使的话……”
看着周围的反物质军团残骸,藿藿感到一阵害怕的同时,心里又不由开始想象自己要拥有师父那样的力量。
“嚯嚯嚯嚯嚯!小小鬼怪,看见藿藿大人,还不俯首称臣?”
“哎哟!”
随着一声少女的痛呼,想象就此终结,尾巴大爷啐了口不存在的唾沫:
“呸!还令使,现在先成为一个命途行者再说吧!”
“想、想想都不许嘛。”
她委屈巴巴地捏着令旗就朝前走去,身后的空间时不时出现几分波动,巨大的蜃龙将自己变得透明,坚定不移地护佑在狐人左右。
比起神君,它好像还更智能一些。
“这里就是持明族的宫殿吗?”
藿藿看着前方的大殿,最中央还有龙尊的雕像,栩栩如生仿佛龙尊就站在她面前一般。
正在少女发愣的时候,尾巴大爷突然抓着她的衣角一扯,小姑娘一个没站稳就在沙子里摔了个屁股墩,还好不痛。
“你干嘛!尾巴大爷……”
她还没来得及埋怨,尾巴大爷就“嘘”了一声:
“你没瞅见那里那么多云骑吗?要是老子没拉着你,你早就被他们送回去了!”
藿藿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尾巴大爷所言非虚,的确有一大堆的云骑镇守在此,藿藿看了半天,也没发现白罄等人的影子。
师父他们是已经朝深处走去了吗?
可藿藿一下子就苦恼起来。
因为她还在其中看到了太卜大人的影子,那粉毛格外显眼。
连太卜大人都没资格进去,那她就算搬出“白罄家属”这个身份,也绝对没法去到鳞渊境深处的。
“云骑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刚踏进他们的侦查范围估计马上就会被发现了。”
尾巴大爷毫不留情地出声嘲讽,很快藿藿就撇撇嘴,回怼道:
“整天就知道冷嘲热讽耀武扬威……关键时刻你怎么不上,净说大话。”
“嘿哟你个小丫头还敢和老子顶嘴,让老子附身你的话,分分钟就过去了。”
“那……那你附身嘛,过不去的话我就把你这些天欺负我的事全告诉师父……”
“老子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
尾巴大爷瞪大了眼睛,根本想不到藿藿还会恶人先告状。
“哼……”
狐人少女的小鼻子耸了耸,脸上的得意之色很是可爱。
“吼……”
蜃龙在一旁发出一声低吼,尖锐的龙爪子戳了戳藿藿的帽子,少女一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