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藿?”
一直到白罄叫她,藿藿这才从“噩耗”中缓过劲来,她看着寒鸦离开的背影,有些沮丧:
“要多久才能像寒鸦大人一样晋升判官呢?”
白罄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三天。”
藿藿:“……”
“我、我跟师父又不一样!”
她还想反驳着什么,可白罄早已经拉着她往外面走了,边走还边说道:
“谁不让你当……我去找他聊聊天就好了。”
你确定那是聊天吗?
藿藿的吐槽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就这样顺从地被白罄拉出了因果殿,重新回到了罗浮上。
既然是在夜晚行动,那下午的时间自然是空出来了,白罄早就已经和景元说过了藿藿要住进来的事,此刻她在路口和白罄分别,回原来的小院子里收拾自己的衣物和洗漱用具去了。
白罄自然也没要求跟着,这点小事藿藿还是能做得好的,青年认为自己没必要担心,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消失在了长乐天,白罄便直奔星槎海中枢的宣夜大街。
只不过最后他还是发现自己走反了,问了好几个路人才重新找到了方向。
一想到自己这个路痴属性,一向淡漠的持明判官也觉得有点烦了——还没认识藿藿那会,自己只要不想着去不夜侯,随便在罗浮逛逛都能逛到不夜侯去。
反倒心里想着不夜侯,愣是怎么找也找不到,非要他去问路人,人好心给他带去才行。
否则凭借着自己这方向感,得在长乐天兜兜转转跑一天都去不了星槎海。
这个点的不夜侯人还挺多,但最多人的时候还得是饭点过后,夕阳西下,人吃饱喝足自然会来赏脸听一段说书,或者是为了消食来喝喝茶水聊聊天。
但下午却是白罄最喜欢来的时间,因为晚上的时候他要回家吃藿藿做的饭,懒得再出来了。
“书接上回,这云上五骁,那都是个顶个的好手,就光是说那大名鼎鼎的持明龙尊……”
找了一处没什么人的偏僻地方坐下,白罄拍了拍桌子,那全息光幕就浮了起来,青年熟练地点了一壶鳞渊春后,才过了不到几分钟,茶水便被人端了上来。
也正是坐在这,白罄才想起来他和藿藿好像和素裳约好了换班的时候一起听说书来着,自己倒是先来听了,会不会落个“言而无信”的印象给那傻不愣登的姑娘?
对方约的时间是在傍晚,刚好和任务时间错开了,所以去陪她看看倒是可以的,但直觉告诉白罄不要单独和素裳去听说书,得带上藿藿才行。
这十几年的光阴里,藿藿很少生气,但生气的时候都不说话,白罄也不知道怎么哄,最后捏捏脸、摸摸头之类的小动作又能让这小妮子重新恢复活力,常常让白罄都觉得奇怪。
但联想到她那性格,白罄又觉得不奇怪了。
其实他挺想和藿藿说,在自己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有生气的权利,没必要担心自己会丢下她,而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但每次却又不知道在什么时机开口,这番话才一藏再藏,最后白罄都有些忘记了。
如果不是喝茶的时候能发呆让思绪自由在脑中游走,白罄还真不一定能想起来这句话。
“诶……这就是仙舟的说书吗?看起来好有意思。”
白罄的尖耳朵动了动,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动静吗,他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开口的是一名戴着黑色发带的银发少女,黑色的长裙和青色的披肩让白罄想不起来这是哪个星球的装束,只觉得眼熟。
她身旁站着一名灰发少年,身形并不壮硕,个子也不算很高,但那双金色的瞳孔中却透露着神秘和冷峻,黑色的风衣将他裹得紧紧的,白罄第一眼还以为这家伙来罗浮过冬了。
“这里没位置了,流萤。”
他轻声说道,语气挂着些许温柔,被称作流萤的少女左右看了看,最终视线锁定在了白罄的身边:
“阿穹,那位先生附近好像有空位。”
穹这才发觉白罄的视线,他礼貌地冲着白罄点了点头,走上前来,刚要开口,白罄没说话,也没看他们,穹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谢谢。”
他让开了身子,流萤理了理裙子,坐在了桌子前的另一边,穹随即也坐到了她的身边,面不改色,台上的西衍先生还在口沫横飞,滔滔不绝,白罄就这样平静地喝着茶,静静等着藿藿。
不夜侯的规矩就是这样,不消费的也可以来听说书,只不过不能和要喝茶的抢位置。
但白罄这个喝茶的不介意,所以二人自然有位置坐。
“阿穹,你怎么知道他愿意让我们坐在这儿?”
流萤自认为将声音压的很低,以为白罄听不见,不过持明族的尖耳朵不是白长的,他自然听的一清二楚,只是没有点破。
穹凑在她的耳旁,小声地说道:
“先坐了再说,你看,他也没赶我们走啊。”
“可……可人家可能是不好意思。”
“不会的,这大哥一看就不像是拐弯抹角的人。”
两人像是小情侣一般互相咬着耳朵,白罄的指尖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另一